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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們不過拿去加炭了，尋常都暖著的。&rdo;丫頭拍拍秦艽的手，示意她莫著急。

秦艽見她被裹在層層厚襖子裡，更顯得孤伶伶的一個小人兒，瘦骨嶙峋的，惹人心酸。

&ldo;聽說二爺和佛爺去幫您取藥去了，想必是極好的藥，不然也不會不遠萬裡，去北平。等藥拿回來了，想必就會好起來的。&rdo;

&ldo;我的身子，我最清楚，外面看著還好，實則裡面都是空蕩蕩的了，什麼勞什子的藥，不過是一個念想罷了……&rdo;

&ldo;夫人快別說這樣的話！&rdo;秦艽沒怎麼經歷過身邊親近人的生死，越發覺得心驚。

&ldo;好，好。也沒什麼，我素來就怕冷的，今年尤其罷了。也沒個別的症狀，想來只是身子虛了些，也或許是今年冬天尤其冷了些。我不喪氣，你也別瞎擔心。我知道外面好些人關心著我，只是沒法見客，還得勞煩你去報個平安。&rdo;

秦艽不敢告訴她，今年是長沙近五十年來最暖的冬天，只好咬牙點了點頭：&ldo;瞧我忘了正事。我堂兄得了訊息，特地回來看看我，二爺沒在府上，不敢來打擾您，就託我來&l;應個卯&r;。還有九爺、八爺、張副官……還有我姐姐，平日裡見面都念叨著您，都盼著您早日康復。過年九門要聚一聚的，今年怕您操勞，佛爺那邊又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又逢著我們家有我、有堂兄兩位客人，於是大家議定，等兩位爺回來，在我們家辦。到時候您可要精神奕奕地來做客，好不好？&rdo;

&ldo;好，好。這一年大家都忙裡忙外，幾乎沒湊成堆。明年說不準前邊又打過來了，我夜裡都聽到過一次炮聲，怪嚇人的……一切都是仰仗著佛爺的佈防……聽說九爺還要搬家去香港住幾年？是該好好聚聚了，一不留神，又是好久不見。&rdo;

現在日本兵都還在北邊呢，哪裡這麼快來了長沙？槍炮聲不過是演習，丫頭過得有些迷糊了。

難得丫頭精神足，聊了好一會兒。

丫鬟又進來送藥，是前幾日九爺開的西藥，一直穩著病情的，只是吃了就得好好歇息，秦艽也只好告辭。

丫頭吃下了藥，才想起來要緊事，忙拉著秦艽的手：&ldo;我前幾日見陳皮神色不大高興呢，來看望我，又不願多說，整日便宿在碼頭那邊。不知遇上什麼不快的事了，也不知在碼頭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你們可是吵架了？&rdo;

秦艽不知丫頭知道他倆的事，還以為陳皮頂多告知了他師父。丫頭見她一臉吃驚，笑道：&ldo;陳皮都告訴我了，不然憑他自個兒，如何找得到深閨裡的你？可不得猴年馬月？&rdo;

&ldo;原來是這樣……謝過夫人的關心了。我也不知他怎麼了，或許就是鬧脾氣吧。他在碼頭？我這就去找他！&rdo;

&ldo;既然是有情人，便好好地說說話，可別因為小事鬧僵了，這樣不值當的。快去吧。&rdo;

秦艽見丫頭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就這麼無知無覺地睡著了，心裡難過又焦急，只能祈求北平的藥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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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秦越一起出的家門，所以霽藍沒有跟著，就一個鬥彩。鬥彩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兒，糊弄兩句就陪著秦艽往碼頭走了。她還拍著胸脯說，什麼人龍混雜也不怕，有她在，一個打十個沒問題。

到了通泰碼頭，秦艽有過去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