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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他爸……還有臺發他婆,他媽……”
確實,那不只是一堵堵牆,那是一個一個死人坑。
“都擋不住。”
鎖子撕斷手上草枝。
“你瘋了,弄人家媳婦!”
興娃蹴到鎖子對面,低聲勸他打消這念頭。
“他棗核大個牛。這女娃十六歲,我不弄她受罪哩!”
“呸!”
難道人家媳婦,他弄了還有了功。真是莫名其妙的話。
“我要把她弄得高興叫爺哩!”
這下興娃有點迷噔,啥棗核,啥受罪?啥高興的叫爺……他不明白,不過他頭一次聽這麼嚴肅的話,有點怯。不敢再問,只想走開。可他提不起腿。
“呸!”
“你給人說我就捅了你。”
“我才不管你的爛屁事。”
興娃有點瞧不起鎖子,膽子也正了。他順手拾起一枝樹梢站起來打個哈欠掄著回了家。
他莫名其妙,鎖子咋有這想法。
他好多年前叫板合合“娶媳跟我睡”,那是小孩子不懂事呀!你個鎖子,竟然要跟人家臺發的媳婦睡。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花了一百斤棉花兩石麥的財禮不是給你娶媳婦。再說人家那媳婦,長得白淨水靈,兩隻大眼,臺發他爸就圖她孃家窩窩旺,指望她生一堆孫子呢。能讓你沾上毛!唉,屎巴牛吃草,放的屁都不臭。 。。
第二章 世事亂套(3)
第二章 世事亂套(3)
八月十五剛過,三嫂回來了。
她才二十四歲,兩個娃之間差兩歲,第三個把綢旗袍撐得老高。回來前大哥就說:她不會住久,大家要看寬一些。不說自家兄弟媳婦,就是外人甸個大肚子從門過,咱要招呼一聲屋裡坐。
三嫂臉紅中透白,眼睫毛好長,老是喜咪咪的,黑油油的剪髮頭,齊刷刷的搭在肩頭,手腕上戴只黃澄澄的表。她是南方人,說話不好懂,可她能聽懂大家的話。她給興娃說:這是跟你三哥學的。
她行動不便,會管娃,侄兒侄女都圍著她轉。
三嫂回來,大哥高喉嚨大嗓門收斂了許多。也許他怕會念英文的兄弟媳婦笑話。
這天興娃割草回來,大哥叫住他。
“麻子狗蛋叔來過!”
大哥不看他,聲音也柔和,不像過去不吹鬍子瞪眼不說話。麻子狗蛋叔來關我屁事。還能讓我去上學?笑話。
“你也長大了!”
簡直讓興娃發昏。我長大又不是麻子狗蛋叔他喂的!把餵我養我的功勞讓他,大嫂就不悅意。
“該給你問媳婦了!”
抬起頭大嫂眼不離他,抽繩子,篦針……她笑得興娃舒心。
興娃紅了臉。他想到“板合合,爪爪快,你娶媳婦小夥愛。”鎖子不就愛上了人家臺發媳婦!……麻煩!
“你說啥?”
“沒說啥?”
“你說來。”
“我沒有。”
“還真長大了。”
想到大哥打過來,興娃防線一下崩潰了。他心裡的懊喪還沒泛上來,出意料的是大哥不但臉不鐵青手不揮,還堆上笑,甚至得意的對大嫂說。
“狗蛋叔給你說媒了。是三楊莊陶家姑娘。咱日子才起身,離搧圓還遠呢,人家已經是大戶。……往後也不會比他差,如今只算門戶相當。”
大哥說得很慢,思量著,一字一句。逢到吃不準的事又不能不說時他總是這樣。不過臉上的神色,興娃看出是滿足,是驕傲,是榮耀。
似乎大嫂說這姑娘她見過,比臺發家媳婦長得好。也是十六歲……
興娃不只臉發燒,手心直冒汗,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