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5 頁)
活著長了兩片屁嘴,光能向外翻,給自己帶騷氣。工作組不敢生氣,悄聲說:你往積極分子堆裡一坐,就當支援你兒你孫子革命呢。老漢把他楞了一會說:你不像麼!”
這句話出口連興娃都笑了。
“其實工作組想的也對著哩。”
“娃,他把人瞅錯了!佔江他爸是直槓子,愛下苦的人。下苦人愛下苦人,見不得四蹄不收,嘴尖毛長的貨客。一見灰色幹部服的人,就給我說:別看如今馬王爺穿袍子,裝的大。日子長著哩,就看將來馬王爺喝牛尿。”
又是一陣笑聲。
“其實穿灰衣服也不是丟人事。”
“人老了看不慣。”
“佔江哥和鎖子還不是灰衣服?”
“咦!你可不知道。他叔侄倆出門穿,在家裡不敢穿。老漢說國民黨就招了‘頭戴禮帽,像個棺罩,身穿長袍,死了他娘’的禍。”
“娟子,讓你爺爺給你說個女婿娃!”
大嫂瞅著自己女兒疼愛的說。
“我不!”
“娟子要自由戀愛哩。”
曉竹摟著娟子,娟子緊緊偎著曉竹,羞紅了臉。
“陳三為娃的媳婦,既想當人,又想當鬼。啥人品!我手下還有三家姑娘託我相看婆家哩。就是不給他說,為啥?不為啥。是媒不是媒吃上四五回是逗笑話。當說的說,不當吃就是四十五十回,也不能說。狗咬穿爛的是他的本性,我一輩子見不得!”
麻子狗蛋叔吐了唾沫,吹掉煙鍋煙屎。把煙桿上下抹了一遍。
“咋,煙鍋吸燒了。”
“嗯。”
“快,快把你大哥水菸袋給叔拿來。”
麻子狗蛋叔接過曉竹遞過的水菸袋呶呶鼻子:“嗨,一股陳煙油味兒!”
曉竹要換水。
“算了。吸菸就吸個煙屎味。別笑,陳煙屎可是一寶,再毒的蛇一抹上就把肚皮亮出來了。”
大嫂都唏噓起來。
“臺發媳婦不是你說的?”
“那時他在縣上當茶工,回來和凡人不搭話。咱擠不上去,舔不到跟前,舌頭短!”
“甭笑,別看舔*子,也是天生的。那一年中央軍派個長官在村裡催馬料穀草,槍在後邊衣服裡邊,別人都看到。臺發他爸不知道沒看到,還是故意顯能舔*子,笑咪咪走過去把槍撐起的衣服往平里拉。還說:長官這麼好的衣服撐得難看!長官卻不領情,以為要下他的槍,‘啪’的一巴掌把臺發他爸打得在原地打轉,嘴裡嘟囊說:地震了,地震了!”
“叔,真能說笑話。”
“笑話?真事,不信你回來問老大。”
“誰一輩子不做兩件瞎瞎事,叔年輕時捱過鎮嵩軍一頓打,就是認錯了兵。那像臺發他爸,誰興紅溜誰!”
接著他講了鎮嵩軍打他的經過,惹得大家又笑了好一會。
“就拿你這成份來說:你老劉在村裡住了不是一天兩天,鍋底墨摸一把,你都能知道是誰家的。讓我去參加鬥爭會?鬥爭王老二我去,人家那地主有個看圖,你家能抄的國民黨都抄走了,一個破爛地主有啥看圖。”
“你是啥農?”
曉竹不知道,羨慕他暢快豁達。
“管他啥農!反正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也不想娃沒媳婦,我死了沒棺材。”
老大走的第二天早上,曉竹剛起來掃院,有人敲門。
興娃聽到就是不想起來。
好一會,曉竹從大嫂窯裡出來,進了自家窯,開箱子換衣服。
“啥事?”
興娃還不想起來,只是欠身隨意問。
“和你沒關係。”
你看話咋能這樣說?沒關係剛從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