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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高價。當然,如果從後來的價值來看,才千金就買了一個皇后一個大將軍實在是太划算了。但在現在,這其中的意思就很耐人尋味了。
韓嫣一直在聽。這時,劉徹卻停下了,看著韓嫣依舊平靜的面容,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我沒想到會在那裡呆了那麼久,那個……你……嗯……”結巴了好一會兒,“沒等多久吧?這些日子過得好麼?”
好!好得不得了!鬆快了好多。建元二年,三月上巳,或許是許多人命中的一個轉折。別人,韓嫣無法顧及,自己,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由煎熬變成了解脫。時間進入三月,他便想著上巳這一天,想著自己心中的賭注,終於,在前一天如沸水翻騰的心臟,在當日,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居然連一點傷痛的感覺都沒有的,只留些許失落——失落了那種沸騰的心情。
“還好。”
劉徹還想說什麼,外面卻來了通報的——皇后駕到。
劉徹與韓嫣本就坐得很近,所以,韓嫣有幸目睹了劉徹變臉的全過程——從對韓嫣有點不好意思,到聽到阿嬌來時的不耐,最後定格在溫柔欣喜只在一剎那。
韓嫣覺得,未央宮的四月天,比自己臉上的表情更冷。
阿嬌過來,自是受到了很好的接待。見到韓嫣,阿嬌還很關心地問了一下韓嫣的狀況,末了還說了一句:“都瘦了呢,你在家有這麼累麼?是不是吃的不好?不過也不什麼,如今回來了,沒多久又長回來了。”
韓嫣對著那雙沒心機的眼睛,心下有些羞愧,垂下眼斂應了。劉徹卻是站在阿嬌旁邊,在她進來的時候就走過去扶住了她。韓嫣覺得心裡膩煩,便請辭說來,說是得去上林瞧瞧建兵去,好久不見了,心裡有些掛念。
劉徹答應了,阿嬌對這個懂得不多,如今,她只想著看牢了劉徹,對別的卻是留心不多,韓嫣順利地出了未央宮。春陀送到門口,韓嫣站住,看向他。
“攛掇陛下去平陽府,趙順兒被杖斃了。”彷彿說的不是一條人命。——上趕著不太好。
韓嫣點點頭,隨即道:“那畢竟是陛下的姐姐。”很簡的陳述句,春陀會意。——也別落井下石。
韓嫣策馬奔向上林,跑得快了,身上有些冷,緊了緊衣領,再也沒回頭看向身後巍峨的宮殿。
[“皇太后謂上曰:‘汝新即位,大臣未服,先為明堂,太皇太后已怒。今又忤長主,必重得罪。婦人性易悅耳,宜深慎之!’上乃於長主、皇后復稍加恩禮。”]劉徹,連感情都開始做假了……
一直以來,韓嫣對劉徹的評價裡,覺得他這個人身為帝王理智也好、無情也罷,不管其他方面如何,哪怕心機至深,至少他的感情都是真實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今天,猛然發現,他連個人喜惡都可以偽裝了,對劉徹的印象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對他的信任之感也打了折扣。對阿嬌,劉徹以前並不掩飾喜惡的,喜歡的時候固然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不喜歡的時候他能連著幾個月不踏進椒房殿。現在,也開始作戲了。
連讓他做假的本事都沒有的人,還是自求多福吧,自己的日子,沒他,也挺過得下去。有他,倒是難捱得很。原有的那點動搖,立時不見了,心思也越發堅定了起來。就算是為了愛情吧,愛一個人,也是為了感受那份甜蜜,而不是為了讓自己心裡難受。從中得不到一絲的滿足,而只會帶來痛苦的感情,還是愛情麼?請,不要以愛為名,來進行傷害,還要以愛為名讓受傷的人無條件的接受,那樣,是褻瀆了這個詞。愛,絕不等於傷害,它該是圓滿美好的代名詞而不是相反。
如果,你說,為了愛人忍受一切,才是愛,那麼,我告訴你,我的定義與你完全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
點校
上林苑、騎兵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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