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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穿的紅衣細看起來,每一件也都不一樣。有的鑲著金邊,有的繡著細小白色槐花,有的看起來素雅沒有花紋,衣襟和袖口也都札染了黑色。
相反,詹月白未及弱冠,加上他懶。除了紅白相間的內門弟子服飾,就是樸素的灰布麻衣。後面髮絲上層隨便抓抓盤成髮髻半固定,再用靛藍色髮帶纏上幾圈,便成了。
該給他買點新衣服,墨流觴心想,他穿什麼顏色會好看?髮帶換成紅色是不是也不錯?
說書人還在繼續,換上另外的劇目。講的是風光偉正的徒弟,和師尊並肩懲惡揚善。
可他們各自心思旖旎,一點都聽不進去。
墨流觴咳了聲,收回手指。詹月白這才找回自己呼吸,猛吸一口氣,差點憋死。
少見的,墨流觴沒有說話,在前面走得很快。他不停碾著發燙的指腹,想著剛剛詹月白憋得滿臉通紅的傻樣,嘴角的笑意就止不住。
依舊跟在身後的詹月白輕輕摸摸唇,心跳是不正常的律動。
烏雲漸漸聚攏,正午日光黯淡下來。路上行人開始減少,頗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他們加快速度,走到蒔花館門口屋簷下,瓢潑大雨正好氣勢洶洶而來。大顆雨滴砸到青石板街道上,碎成無數水花。
詹月白福至心靈,隨手捏了個御水決。又瘦又小的水龍搖搖晃晃,艱難爬起來,甩著尾巴興奮地往墨流觴旁邊湊。但還沒湊到身邊,靈力供給斷掉,水龍破碎散掉隱入雨幕中。
「這是什麼,挺有意思。「墨流觴像是第一次見到。
詹月白朝他笑笑:「御水決,藏書閣典籍的記載。「
其實是前世主角為他開發,想幫他克服不會水的弱點。
墨流觴跟他要來口訣,若有所思。
身後吱呀一聲,蒔花館門大開,瀰漫出白色霧氣遮擋視線,傳出絲竹管絃之樂。
「有朋自遠方來,還請進館一敘。「空靈好聽的女聲飄出。
墨流觴藝高人膽大,搖著扇子徑直往前。詹月白突然拉住他衣角,與他靠得很近,似乎害怕,臉上是擔憂之色。
「小心。「
稀奇,你一個尚未築基的,擔心我這個大乘期師尊?
雖這麼想,墨流觴還是很體貼地拍拍詹月白肩:「別怕。「
蒔花館內部遠比外面豪華,到處掛著紗幔,地鋪白玉。頂上垂下一個巨大的水晶燈,燈芯是夜明珠。襯著金線編制的壁畫,金碧輝煌。
四個角落是彈著古箏的各色美人,有男有女。見到他們進來微微頷首,體態端莊。墨流觴眼尾微微眯起。
「有緣便是客,兩位公子還請落座,宴席馬上開始。「
聲音的主人並不在屋內,隨著邀請的發出,一群身著薄紗的女子,端著佳餚美酒魚貫而入。
詹月白依舊跟墨流觴跟得很緊,連坐都要坐到一個蒲團上。墨流觴嫌擠想推開他,卻見人眼淚汪汪,表情受傷。
「乖,坐到旁邊,我不走。「墨流觴勸半天,拿另一個蒲團放到身邊,催促人過去。詹月白才委屈挪到一邊,圓圓的杏眼盯著他,好像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侍女步履款款,要過來給墨流觴斟酒。
詹月白站起來兇巴巴擋住人:「不許過來!「
然後拿了酒壺自己乖巧地給墨流觴滿上,倒完酒還期待地看著人。
「真乖。「墨流觴摸摸他腦袋,詹月白饕足地眯眯眼,親暱蹭了蹭。
墨流觴笑半天,真想把詹月白這樣子記錄下來,等他醒了估計都沒臉見人。
從二人踏入雨露鎮起,他就看出了這個鎮子不同尋常。詹月白眼中的繁華,在他靈識之下是荒草遍野,殘磚敗瓦。來來往往的人皆是枯骨,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