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李古力的眼角溢滿淚水。他不是在訓斥石虎，而是在嘲諷自己。

石虎再次驚呆了，他沒想到班長竟然有如此的痛楚，他的痛楚竟然和他嘴中原來的立場絕然相反。

李古力絲毫不顧忌石虎詫異的眼神，繼續獨白，也根本不理會石虎的反應。“一名軍人沒有槍，是可恥的！一名軍人象我這樣過著安逸的日子，也是可恥的！石虎，你不要向我學習！也不要走我的道路！你的方向應該做一名真正的軍人，去當一名執行任務的哨兵！這裡不是你的天地，你的天地應該在哨位上，在戰場上，去與敵人做殊死的搏鬥！去體現一名軍人真正的價值！”

隨著李古力激揚的話語，石虎的內心也被一種莊嚴的東西所填滿。

“我們的國家正在日新月異地發展，我們的軍隊正逐漸強大。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養豬的使命就會結束。那時候，我們就不必天天呆在這裡與豬打交道，我們終究會重新過上那種集體的軍營生活，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和其它戰友們一起站崗上哨，訓練學習，一起去執行上級賦予我們的使命！”李古力講話的時候帶有一種希翼的表情。在他極帶感情的話中，石虎彷彿感覺到軍營中那種與眾不同的生活。

“班長，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到時候就不用餵豬？”石虎天真地問班長。

“嗯。我們的軍隊的精力終歸會回到訓練上來。因為我們的祖國已經富強了，這日子已經不遠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李古力的眼睛放出奇特的光芒，好像這美好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樣。

“那該多好啊！”石虎被感染了。

“所以！我們必須練好本領，不要回到部隊，就給戰友拉稀！”李古力從幻想中回到現實，突然對石虎一聲大吼。

“我知道了！班長！”石虎經過開導，茅塞頓開。

“你知道什麼？”李古力問。

“練好本領，準備打仗！”石虎挺胸，大聲回答。

“好！那我們要刻苦訓練！”李古力一記老拳捶在石虎的胸前。

兵火　6。（1）

轟…

一聲炸雷襲來，大地在顫抖。夏天的天氣猶如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朗的天空，現在成為烏雲密佈。

譁…

起風了，驟然颳起的狂風將原野上綠幽幽的蘆葦吹得東搖西晃，就象波濤洶湧的海浪一樣起伏不定，發出嘩嘩的怪叫。茂密的樹林在狂風的襲擾下飄出片片落葉，漫天飛舞著，宛如童話中的情景，極富詩意。

狂風過後，伴隨著陣陣雷聲，天空噼噼啪啪下起了暴雨，雨點如珠子一般連綿不斷，砸在大地上發出沙啞的聲音。瞬間之下，天地之間成為白茫茫的世界，分不清那是樹，那是屋，那是人，那是地。

兩名士兵仍然在磅礴大雨中站立著，石虎如柱子一樣立在地上紋絲不動，昂首挺胸。而李古力則在他身邊徘徊，觀察著他渾身的動作。雨點將他們澆灌得透心涼，全身溼漉漉的，宛如落湯雞一般。

“石虎，你說得沒錯！沒有槍計程車兵就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而槍的存在是因為戰場，是因為哨位而存在！現在我們有槍了，那麼我們必須擁有子彈！什麼是子彈？難道就是那些黃燦燦的東西！那不是！那只是沒有生命沒有靈魂的東西！真正的子彈就是軍人！是我們自己！我們要把自己鍛鍊成一顆槍膛中的子彈，現在的我們只是在槍膛中等待，只要有了機會，我們會奮勇出擊！石虎，你想把自己鍛鍊成子彈嗎？”大雨中，李古力咆哮著，彷彿要與這惡劣的天氣作對，他要用自己高亢的嗓音和滿腔的熱情壓住風雨的侵襲聲。

“報告班長！我願意做一顆子彈！一顆普普通通的子彈！”石虎站在雨中，睜著一雙虎眼，儘管雨水洗刷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