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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瀾看了大半，好像並沒有要她進來的意思。

「我能先進來嗎？」無奈只能自己開口。

「……」蕭瀾微微側身，給她讓了一條縫。

林笑棠走進去，徑直走入鹿言身邊，默默地看著這個沉睡的，奪走蕭瀾心的人。

沉睡中的人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嘴唇發白，臉色也沒有光華，這個人風華幾時，只有這個時候是被自己比下去的。

林笑棠篤定，如果她不是鹿言，起碼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會覺得她是比較好看的。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蕭瀾的第一句話並不客氣，像一根針直勾勾扎進林笑棠心裡。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你過來是想幹什麼？」

「過來看看。」

「單純過來看看？」

「不然呢？」林笑棠被蕭瀾的冷漠質問弄得有點委屈，「我能直接說我過來是想問問你還願不願意給我機會嗎？」

「……」蕭瀾深呼一口氣，看著這個她從前視為珍寶的女人在拐彎抹角，低三下四地求著她。

「我過兩天就要回韓國了。」

她說完頓了一下，希望能聽到蕭瀾對此有哪怕那麼一丁點反應，可是她等了一會兒，也只是聽到淡淡地一聲。

「哦！」

「……」空氣凝固了一下，林笑棠感覺自己的心跳阻力到達了頂峰。

「……你，你要一直等著她麼？」

「嗯！」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等她醒過來。」

眼淚嘀嗒落下來，林笑棠硬著頭皮，鼓足了勇氣問道：「那她要是醒不過來呢？」

「……」蕭瀾銳利的眸子朝她直勾勾地刺過來，似乎對她的假設很不滿意，她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得強硬，「那我就一直等她。再不濟，不過就跟著她一塊兒去死。」

「……」

「反正不會是跟著你走就是了。」

——

這句話，是壓垮林笑棠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是可笑啊，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林笑棠看著蕭瀾轉過身，徑直在鹿言病床前坐下，看著蕭瀾溫柔的眼神，林笑棠就知道這輩子到底是自己賤了一回，從前蕭瀾的這副模樣只會屬於自己。要是……要是自己當初能學著珍惜一點，她現在又怎會看鹿言一眼。

這副冷漠的樣子，已然在靜默中宣告了，從前一心一意愛她的蕭瀾已經留在了過去，現在在她面前的，到死都是屬於鹿言一人的罷了。

見蕭瀾無起身的樣子，林笑棠只能自行離開，她現在覺得這個人連送她出門都奢侈。

——

風呼嘯著吹過，賓士的汽車在上海的深夜裡留下一瞬瞬光影。

幾天後，楊慧正式出院。

在醫院的這些日子裡，陳展楓幾乎是寸步不離，早中晚都將她照料的井井有條。今天倒不知為什麼，出院這麼好的日子陳展楓卻不在身邊。

楊慧換好衣物靜靜地坐在病房裡等著，她攥緊手掌，眉頭緊鎖著，生怕在醫院裡的那段日子是她做的一場夢。

向來卑微慣了的人，真的會因平常的一點小事而患得患失。

幾分鐘後，陳展楓捧著一大捧紅色的玫瑰花出現在她面前。

她激動地趕忙站起來，陳展楓卻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跪了下去。

楊慧嚇了一跳。

「你……」

「你剛剛是不是怕我走了？」

心思被猜出來，楊慧的臉瞬間羞紅了，她低下頭，默默低估道：「怕有什麼用啊？」

「可我不會走的。」

陳展楓牽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