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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就像一根細針，把宛如冬眠的康聿容給刺醒了。她趕緊從榻上跳下來，急哩忙慌的穿好鞋子，迎了上去：&ldo;娘，下雨天的您怎麼過來了？有事兒叫我一聲就好了。&rdo;

章太太說：&ldo;沒什麼事兒，就是過來看看你身體好點了沒？&rdo;

康聿容扶著婆婆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旁邊，這時春香也奉上了清茶。

章太太伸手摸摸康聿容的額頭，說：&ldo;嗯，倒是沒什麼熱勁兒了。不過我還是讓廚房熬了薑湯，一會兒就送來，你再喝兩次鞏固鞏固。&rdo;

康聿容點頭：&ldo;是，娘。&rdo;

&ldo;昨天得了兩塊好料子，想著太晚了就沒給你拿過來。&rdo;章太太從丫鬟手裡接過布料放到康聿容的眼前兒，又說：&ldo;等天放晴了，我讓裁縫過來，再給你做兩身兒新衣裳。&rdo;

康聿容說：&ldo;娘，光這個月您都給我做了好幾身兒了，我都穿不過來了。這些還是您留著做衣服穿吧。&rdo;

章太太笑說：&ldo;你現在呢，還是新媳婦，自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這衣服啊當然是越多越好了。你年紀輕穿什麼顏色都好看，娘老了，穿這麼鮮麗的顏色，那還不成老妖精了？&rdo;

康聿容一附身，抱住章太太的胳膊，說：&ldo;娘才不老呢，娘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才不是什麼老妖精呢。&rdo;頓了一下，她彎起眉毛又說：&ldo;娘要真是妖精啊，那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妖精呢。娘，您教教我唄，怎樣才能修煉成您這麼漂亮的妖精？&rdo;

章太太笑的眉毛彎彎的，輕拍著康聿容的手背說：&ldo;這孩子。&rdo;

兒子章盛呈四五歲就跟著私塾先生開蒙，再大些就去了洋學堂，幾乎是沒怎麼在身邊黏過她撒過嬌，這讓她一想起就覺得甚是遺憾。兒媳婦進門後，這份遺憾漸漸消減了。

第3章 心愁誰人省2

雖說這兒媳婦本性性情嫻靜，可不管怎麼說到底是年紀小，小孩子的活潑和嬌賴還是會時常的流露出來。有時候在她面前偶爾的撒嬌耍賴調皮嬉笑，那感覺就像女兒對母親撒歡耍賴，讓她還真就喜歡到了心坎裡。

笑鬧了片刻，章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麼：&ldo;哦，對了。呈兒又來信了，我也一併帶了過來給你看看。&rdo;

康聿容清幽的眸子裡頓時泛出一片期待的亮光，她接過信封，強壓著心裡的喜悅浪濤，神態從容的開啟。

看著看著，她眼裡那片期待的亮光沒有了，心裡喜悅的浪濤也漸漸消散。信看完了，她所有的渴盼與期望也都黯晦消沉。

自從丈夫章盛呈去了北大之後，信來得倒是挺勤，每每公公看過之後，都會讓婆婆帶來讓她看看。每次看信她都心存滿滿期許，可結果總是一成不變‐‐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失望。

章盛呈的來信不少，每次都有三四張，在這密密麻麻的字裡行間裡，他對家裡的三位長輩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碰上突變的天氣，他還不忘詢問一下老管家和老王媽。家裡的人他似乎都記得，獨獨不記得她。

一個字少嗎？可在他的信裡，關於她的，一個字都沒有。

她不知道他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以他以前對她態度，她相信後者。

信看完了，康聿容把信箋摺疊好，塞回信封裡，遞還給了章太太。

或許是她把那份寥落掩飾的太好了，使得章太太沒有看出她的異樣，接過信封章太太說：&ldo;聽你爹說，呈兒又得什麼獎了的？是真的？&rdo;

康聿容點頭說道：&ldo;是學校裡舉辦了一個詩賽，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