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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時禮笑了笑:「男人之間的事。」
季喬皺了皺眉:「和我有關嗎?」
賀時禮笑而不語。
季喬用棉簽將多餘的口紅擦掉,抿了抿唇,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還說要和常寧遠單獨聊一會兒,那不就是有秘密不給自己聽嗎?
化好妝,季喬同賀時禮一起去了約定好的會所。
賀時禮說有話要單獨和常寧遠說,季喬只好先坐在大廳等。
裝修雅緻幽靜的包廂裡,常寧遠看到賀時禮一個人時怔了怔,眼睛下意識向門口看過去。
「喬喬在外面,一會兒過來。」賀時禮知道他在想什麼,率先開口。
常寧遠沉默片刻,抿了下唇:「沒想到你們願意來。」
賀時禮在他對面坐下,為兩人各倒上一杯茶。
「喬喬不願意,是我想來。」
常寧遠怔了怔,苦笑。
「你已經贏了,來笑話我嗎?」
「來告訴你一件事。」賀時禮的聲音淡淡。
熱氣繚繞著從茶杯一路上升,將他的面容氤氳得模糊。
「其實我特別後悔……」賀時禮頓了頓,在常寧遠不解的目光中開口,「光天的那個專案,我當時就不該讓你。」
常寧遠愣住:「光天的專案本來不就是——」
他的聲音一頓,陡然意識到賀時禮提的是前世之事。
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倒抽一口氣:「那個專案是你讓的?」
賀時禮頷首。
常寧遠震驚:「為什麼?!」
「你說呢?總不會是對你做好事吧?」賀時禮說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常寧遠皺眉沉思片刻,猝然靠向椅背。
「原來是喬喬……」他的背佝著,神情落寞。
他沒想到,賀時禮上輩子就喜歡季喬。
更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傲並藉此飛騰的專案是賀時禮讓的!
原來,他那時的意氣風發、年少有為全是建立在賀時禮的退讓上……
常寧遠垂在腿邊的拳頭緊了緊,頹然地低下頭。
他輸了。
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賀時禮開口:「我叫喬喬來了。」
話音落下,包廂的門被開啟。
季喬在賀時禮旁邊坐下,看著對面的常寧遠一時無言。
幾個月不見,常寧遠瘦了很多,臉頰凹了進去,原本很亮的眼睛黯淡下來,整個人像沒了精氣神的老人一般。
和大學那個在籃球場少年意氣的人實在相距甚遠。
「我去下洗手間。」賀時禮起身。
季喬連忙拉住他的手「哎!」了一聲,抬頭眼巴巴看著他。
「沒關係,有事叫我。」賀時禮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說。
季喬只好點頭,隨賀時禮去了。
很輕的關門聲過後,包廂裡沉默下來。
半晌,常寧遠低聲開口:「我只是想和你告別,沒別的意思。」
到了末路,反倒是自己一直視為眼中釘的賀時禮更瞭解他在想什麼。
常寧遠覺得諷刺無比,胸口因為季喬避之不及的態度微痛。
季喬蹙眉,緩緩開口:「我們還有什麼告別的必要嗎?」
「對不起。」常寧遠道歉,表情誠懇,「不管是哪個我,都對不起。」
季喬沉默片刻,發現自己對他的道歉已經沒什麼心情波動了。
「常寧遠,其實你本來可以有很好的前程和未來的。」
假如他不是那麼執著在自己身上。
常寧遠搖著頭苦笑:「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