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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零從袋子裡拿出那沓她昨晚沒來得及批改完的語文卷子，開啟紅色中性筆，聽著趙雲蘇帶領全班誦讀詩文的聲音，開始認真批閱試卷。

高二六班齊聲誦讀古詩文的洪亮之聲持續沒多久，就洩下氣來。

韓零皺著眉抬起頭：&ldo;大點聲，大清早的，拿出點精氣神來。&rdo;

她低頭繼續批卷，全班的誦讀聲果然放大了不少。

但總有老鼠屎一樣不和諧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ldo;哈哈哈……&rdo;韓零隱約聽見一陣笑聲，她抬頭循著聲音來源望去，靠窗最後一排，坐在垃圾桶旁邊的楊飛曉，正低頭用語文書遮著臉，肩膀一聳一聳的。

韓零不得不停筆走下臺去。

當她走到楊飛曉面前時，全班的朗誦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皆向韓零和楊飛曉看去。

&ldo;笑什麼呢？&rdo;韓零硬聲問，又轉頭對著其他人道：&ldo;你們讀你們的。&rdo;

其餘人的朗誦聲遮掩住了楊飛曉的回答，韓零隻看見他把課本闔住，漫畫書往桌倉裡一收，一臉厭惡地對韓零開口說了什麼，她從口型就能判斷出來，他在說&ldo;真煩。&rdo;

韓零心中的怒火壓制不住了。她從高一開始就帶楊飛曉班上的語文課，對他這種狂放的行為不知教育訓導了多少次，可是一年去了，他還是屢教不改，依舊我行我素。

她一把拽起楊飛曉，質問道：&ldo;你剛才說什麼？&rdo;

楊飛曉嬉笑道：&ldo;你管得著麼？&rdo;

&ldo;你再說一遍。&rdo;韓零拼命剋制自己的怒火。

楊飛曉嘲諷地笑了：&ldo;韓零，昨天檢討沒寫夠啊，就你還想管我？嫩了點吧？&rdo;

&ldo;楊飛曉，&rdo;韓零冷靜道，&ldo;只要在學校，我就是你的老師，對老師，不可以直呼其名，你聽明白了麼？&rdo;

&ldo;老師？韓零，你收我的手機還沒還我吧？當眾搶奪他人物品，你到底是老師還是強盜？&rdo;楊飛曉冷笑著反問。

&ldo;你現在就打電話叫你家長來。&rdo;韓零繼續忍耐。

&ldo;好啊，那你把我手機還我，我叫我爸媽，&rdo;楊飛曉囂張地對她笑著，&ldo;我爸我媽我都叫來，給足您面子。&rdo;

下課後，韓零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重重嘆了聲氣。

她自然沒有將手機還給楊飛曉，已經聯絡過他的家長，他媽將很快到學校來。

韓零趴在桌子上，靜靜等待著楊飛曉母親的到來，但他母親遲遲不來，韓零耐不住，拿出手機，點開了尖子狗app。

學校的第二節 上課鈴剛打過一遍，快九點了，這陣，她的狗子也應該在上課吧。

果不其然，剛開啟app，系統便自動將畫面跳轉到狗子們的課堂上。

韓零這才看清，陽光明媚、窗明幾淨的小教室裡，坐著十隻貓狗，講臺上，一隻通體暗黑的人形影子拿著課本正在說話。

老師居然是個黑影……難怪她昨天在老師簡介上看到的頭像都是一團黑色。

系統來了條提示：&ldo;請戴上耳機，轉換語言，觀看授課。&rdo;

戴上耳機之後，韓零才聽清app裡黑影老師的講課聲音，那是一個清亮的女聲。

黑影老師正用標準的普通話授課道：&ldo;同學們，大家翻開課本第一頁，咱們今天來學習《思想與品德》這本書的第一課《懂禮貌》。大家先朗讀一遍第一課的小問題。&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