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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滿意,一百個滿意啊。”郭媽媽轉身就是去做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來說,“女兒啊,趕緊跟人領證去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郭珮瑢撫額幾乎要暈倒,拿著水杯走進客廳,就見爸爸已經拉著紀雲深在那裡下起棋來了,初初這個小搗蛋鬼在一邊又跳又叫的,不時給這個加油給那個鼓勁,反正是兩邊都不得罪,兩邊都要討好。
郭珮瑢在紀雲深身邊坐下,裝著看他們下棋的樣子,心裡那個想問的問題卻一直問不出口。剛剛早知道應該在廚房裡問媽媽的,現在再回進去問吧,她又覺得太刻意了,只能有一搭沒的搭的跟爸爸聊著天,然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把那個問題問了出來:“爸,珈珈她真的說,大年三十那天回來?”
“是啊,說是帶喬湛一起回來。”郭爸爸這話一出口,就知道說漏了嘴,看著女兒的表情極為尷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當場就愣在了那裡。
71、所謂“尷尬”
除夕那天下午,紀雲深正在那裡陪著郭爸爸下棋,初初還是老樣子,在不大的房子裡跑來跑去,叫著要吃這個要吃那個。郭珮瑢和媽媽在廚房裡準備晚上的飯菜,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妹妹和喬湛很快就要來了。儘管已經從和喬湛的那段感情裡走了出來,儘管她現在心裡已經有了更愛的男人,可是,她依舊無法從容地面對妹妹和自己同床共枕六年的丈夫,手牽著手在自己的面前招搖過市。她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強大,也遠遠沒有到可以灑脫不管的地步。
紀雲深的眼睛雖然一直落在棋盤,其實卻在一心二用。他這麼瞭解郭珮瑢,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中的顧忌呢。這似乎是一個沒有辦法調和的矛盾,總不能直接把郭珈瑢和喬湛趕出去吧。大過年的,這麼做實在太不近人情。雖然在紀雲深看來,對這樣的狗男女,實在沒必要講人情,但未必人郭家爸媽會同意他的做法啊。對於他們來說,那畢竟是女兒和女婿。
因為心思不在下棋上,前幾天一直大殺四方,弄得郭爸爸很沒有面子的紀雲深,今天也有些失了水準,連著輸了兩局。郭爸爸一面榮光煥發地笑著,一面嘴上謙虛道:“哎呀小紀,你可不要讓著我啊,好好下,認真下,把你的水平都使出來吧。”
“我沒有放水,伯父。”紀雲深睜眼說瞎話,臉色平靜異常,“只是伯父最近棋藝漸長,我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初初在旁邊聽了這話,笑得很奸賊,他早就對紀雲深非常瞭解,知道他說這番話是為了討好外公。只有郭爸爸聽了非常舒服,得意地直摸肚皮。
紀雲深早已不是小年輕,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已經練就了一身功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像他這樣的人的必修課。對付郭爸爸這種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的老實人,自然是不在話下。
郭爸爸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棋依舊愉快地下著,幾個人都覺得很高興。大約到三點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雖然一屋子的人一整天都在等著門鈴響。可是,當它真的響起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現出了呆愣的表情,除了紀雲深。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以主人家的姿態搶在了所有人的前頭,去將大門給開啟了。門外站的正是郭珈瑢和喬湛。喬湛頭上的紗布早就拆掉了,留了一些長劉海來遮住那個傷疤。但是,傷疤可以遮住,他心裡的仇恨卻完全遮掩不住。雖然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紀雲深比他先一步來到郭家獻殷勤。但做為了一個多年前就已經是這家大女婿的喬湛,主人翁的意識非常強烈,紀雲深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搶佔他位置的惡魔。他不僅搶走了自己的老婆,還想要霸佔岳父岳母的疼愛,甚至連他的兒子初初都要搶。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喬湛當時站在門口,看到紀雲深的第一反應,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