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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涼，想：&ldo;天！她的口吻跟吉兒姑娘怎地這般相象？&rdo;他凝視著燕兒的臉龐，見她那一副傷心欲絕的神色，分明跟那天吉兒說她永遠也不要見李世民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心中一陣恐慌，道：&ldo;妹子，你……你……大哥……他……&rdo;

燕兒見了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猜到真相，又羞又怒之下一掙，甩脫他的手，道：&ldo;什麼我我我他他他的！&rdo;

突利急道：&ldo;妹子，你別胡思亂想！大哥愛的是……&rdo;

&ldo;他愛的是我！&rdo;燕兒大叫出來。話一出口，就知道糟了，嚇得立在當地，兩眼直勾勾的望著突利，雙手微微發抖，未擦去的淚珠猶從她雪白的臉龐滾落下來，打在腳下的枯草上。

好一會兒，二人都不作聲，互相瞪視著，山坡下傳來軍隊走動的聲音，卻遙遠得象是在夢境裡聽到的一樣。

突利急喘了一口氣，吃力的道：&ldo;妹子！他愛的是吉兒！&rdo;

&ldo;可是她已經死了！死了！&rdo;燕兒從牙縫中迸出那&ldo;死&rdo;字，痛快之中混雜著恐懼，聲音都有些發顫。

突利嘴唇動了兩下，幾乎要喊出來：&ldo;不，不！她沒死！&rdo;但是，他終於咬住牙關，將到了唇邊的話又吞回去。

又是一陣死寂。

突利終於又開口道：&ldo;這沒有用的，妹子！不論她是死是活，他愛的還是她。你何必要這樣自尋煩惱呢？&rdo;

燕兒暴怒道：&ldo;我就喜歡煩惱！我偏要煩惱！我恨死他！我恨死你！我恨死你們！我恨死我自己！我為什麼是突厥人！&rdo;說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雙手抱頭，又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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