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莫思莫念(第2/3 頁)
煙橋微微抿唇,肩膀耷拉了下去。
這麼一看,胡沁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覺得這個世界都不真實起來,眼前的情形已然超出了她的可控範圍。
“可他還是個半大小子,可你們才相識不過短短兩月啊!”
她像是終於找到個豁口,衝柳煙橋喊道。
“他不一樣,沁思……”柳煙橋有時也覺得自己真是瘋魔了,她總是覺得,自己與李遇竹,要麼就是有前世,要麼就是今生早早便認識的。
要說他們早便認識倒有些稀奇了,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一位男子。
可要說他們有個前世,也是過於魔幻,又過於癲狂了。
可為什麼她總能在李遇竹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為什麼自見到他起,她便篤定了他與別的世家公子不同?
說是緣分,也太過玄妙了些……
說到底李遇竹還是個毛頭小子,他的一字一句,又豈是能當真的?
可她偏偏就當了真。
……好難啊……怎麼會這麼難……
柳煙橋精神恍惚起來,漸漸地,在陣陣思索中睡了去。她自然也不會想到,今夜她扔下李遇竹,明日乃至以後,便再也見不到“他”。
第二日來找她的是個與李遇竹一般大的少爺,單獨約了間房。自打李遇竹進了醉春閣的門,她便再也沒有接過別的客。今日這小公子,是報了李遇竹的名字,才與她見上了面。
“柳姑娘?”
那小公子見她進門,喚了她一句。
“陳公子?”
那是張算不得陌生的面孔,陳家公子。風流成性,混跡各大風月場,柳煙橋自然是認得的。
不過好在,他算不得她的入幕之賓。畢竟,說得直白些,她很貴,像李遇竹這樣肯為了女人一擲千金的,也在少數。這陳家公子,顯然不在這行列之中。
陳家寶對著女子行了個禮,他本還想恭維幾句,可又看看四周環境,若是現在恭維,反像是譏諷了,話到嘴邊,又只能作罷。
柳煙橋見他這動作,一陣惶恐湧上心頭,這些個世家公子都瘋了不成?怎麼反倒拜起她來了!她本想扶一把,可又覺得不妥,只能在一旁急得乾瞪眼:“公子這是做甚?”
“姑娘莫要驚慌,是遇竹兄託我來的,”陳家寶一禮畢,倒是一身輕鬆,沒有一點彆扭樣,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交到面前人手裡,“這是他給姑娘的信。”
話罷,又從裡衣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塞到她手中:“這也是遇竹兄託我轉交的。”
看著手裡的東西,柳煙橋神色複雜,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她看向眼前人:“他去了何處?”
這又是書信又是銀票,活像是給她留遺言。
陳家寶輕輕嘆出一口氣:“他想同你說的都在裡面,你看了書信自然就知道了。”
“此後,若是有何困難,都可往陳府尋我。遇竹兄同我是自小的兄弟,姑娘也不必見外。”
又是一陣囑託後,陳家寶便風風火火離了醉春閣。
見人離去,柳煙橋恍惚起來,拿著手裡的東西回了房。
她沒管那銀票,渾渾噩噩地開啟了信封,那信封裡只有薄薄一張紙,她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卻也沒看出什麼來。
通篇也沒提他究竟去了何處去做何事,無非是些瑣碎囑託,諸如“冬來寒涼,添衣防寒”云云,最值得反覆推敲的,只有最後附上的那句“經久不歸,莫思莫念”。
怎麼看怎麼像是遺言,最後一句的意思更像是,我若死,久不歸,莫要思念,莫要悲傷。
柳煙橋盯著這封信,橫豎覺得是封給她的死信。
她是不願這麼想的,可又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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