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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對徐氏顯然很關心，臉上滿是擔憂的表情。

風燁道：&ldo;叫人去易安醫館請易大夫來吧。&rdo;他倒也沒有忘記這位神醫，和北海的洛大夫都是醫術超凡之人，有如華佗再世。

若雲正要出去，躺在床上的徐氏卻幽幽轉醒：&ldo;不必了……我還好……&rdo;

若雲連忙過去將她扶著坐起來：&ldo;您真是沒事麼？身體要緊。&rdo;

徐氏搖搖頭：&ldo;我只是一時頭暈，不要緊的，不要麻煩別人了。&rdo;

&ldo;若雲，你先出去吧。&rdo;風燁忽然道。

若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風燁，想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只好道：&ldo;是，王爺。&rdo;

西廂房很快就剩下風燁和徐氏二人。

風燁望著整個屋子幾乎空無一物，只有一床一櫃一桌一椅，地上放著好多已經泛黃的紙張，上面寫滿了字。

仔細一看，全是經文。

顯然，徐氏這兩年都在寫經文。不知是在贖罪，還是祈禱著什麼。

風燁沒有說話，徐氏卻定定地望著風燁，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ldo;你……你……&rdo;

她伸出手指著風燁，卻遲遲沒有說出下文。

風燁冷冷道：&ldo;怎麼？不認得本王了？&rdo;

徐氏道：&ldo;你……你還活著？你還活著！&rdo;

&ldo;本王確實還活著，怎麼，你很失望？&rdo;

徐氏的眼神卻黯淡了，有些畏縮道：&ldo;罪婦不敢。罪婦見過平西王爺。&rdo;

風燁卻輕輕嘆了口氣。看著這蒼老的徐氏，他心裡忽然有些難受。

他本不該心軟，本該恨她一輩子！

可……看著這個老人，他忽然覺得從前的一切都釋懷了。

他不知道徐氏兩年前得知自己死訊究竟是什麼樣的反應，可見她如今這樣，想必她這兩年都不好過。

他拿起地上的一疊紙，才看到上面寫的原來是佛家的心經。&ldo;你在這裡就一直在寫這些？&rdo;

徐氏道：&ldo;是。&rdo;

風燁閉了閉眼，將紙張放回原處，&ldo;你又何必如此？&rdo;

徐氏嘆了口氣，幽幽道：&ldo;總該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血肉，再怎麼不承認，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我這輩子都無法彌補自己所犯下的罪過，那就勉強地獲得些許慰藉吧！&rdo;

&ldo;慰藉？&rdo;風燁冷哼了一聲，&ldo;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永遠都無法彌補了。就該讓你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rdo;

&ldo;良心？&rdo;徐氏笑了笑，&ldo;我早就沒有良心了。老了，或許哪天我就下地獄去了。倒是辛苦那個若雲丫頭，每天都給我按時送飯，有時還陪我聊聊天。她不知道你我的關係，沒告訴我你活著回來了。老天有眼啊！&rdo;

風燁望著她，心裡再次有些難受，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ldo;我讓人送你回東城吧。快過年了，希望能趕上新年，雲霄一定會很高興。&rdo;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來，明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卻沒有忍住。

這是個犯人！當初理應斬首的犯人！自己留住她的性命，只作關押已經是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