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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看著辦的。」說完,季朗掛了電話。
他不喜歡聽到這種小心翼翼,彷彿生怕惹怒自己的語氣,這會讓他想起很不好的回憶。
吐出一口濁氣,季朗轉身,巫渺渺依舊站在玄關處,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得到了確認,女孩的眼底閃著欣喜。
季朗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何會在看見巫渺渺的第一眼不反感,甚至在以為她是鬼魂的情況下允許她跟著自己蹭陰氣了。並不是因為他心情好,而是因為巫渺渺的表情,就是此時此刻的表情,晶亮的雙眸,微笑的雙唇,認真而善意的注視著自己,這是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遇見過的。
隨著他入夢的能力越來越強,進入過的噩夢越來越多,他身體周圍環繞的戾氣,陰氣和怨氣也越來越多,以至於他給旁人的氣場非常陰沉。
每次坐地鐵,一定會被查身份證,路上只要遇見警察,都會被叫住多看兩眼。每個人看見他,不是躲避就是驚恐,要不然就是不適的皺眉,他很久沒有遇見一個人,看見他時是笑著的了。
「進來吧。」季朗道。
巫渺渺眼睛一亮,麻溜的蹬掉腳上的鞋,光著腳跑進了客廳。
季朗瞅了一眼女孩潔白柔嫩的腳丫子,轉身去玄關的鞋櫃裡取出來一雙自己沒穿過的拖鞋:「穿上吧。」
「謝謝。」巫渺渺套上拖鞋,小小的腳掌套在大大的拖鞋裡,有些滑稽。
季朗目光掃了一眼就移開了,他靠在沙發椅背上,問巫渺渺:「十幾年不聯絡了,忽然來找我做什麼?」
「我師父臨終前讓我把你娶回家。」巫渺渺道。
「娶?」這用詞是不是反了。
「嗯。」巫渺渺點頭,開心的道,「相公,跟我回山裡吧。」
季朗臉頓時就黑了:「你是不是說反了,娶那也是我娶你。」
「不是的,在我們巫族,是女人把男人娶回家的,所以我才會大老遠的坐火車來找你。」巫渺渺認真解釋著。
還是個母系氏族?
「所以,你是大老遠過來迎親的?」季朗湊近巫渺渺。
「嗯。」巫渺渺大大的點著頭。
「都喊我相公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先洞房?」季朗故意道。
他倒要看看,這丫頭是不是依然沒常識。
巫渺渺歪了歪頭,開始思考起來,雖然自己和未來相公現在還沒有辦酒席,但自己已經是巫族最後一任巫師了,其實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要宴請的,所以酒席辦不辦的也無所謂。再說,現在也和以前不同了,洞房不一定要在婚禮之後的。
而且師傅也說了,巫師的另一半很辛苦的,所以作為一家之主,不能獨斷專行,不能表現出大女子主義,要多寵著相公,無傷大雅的事情都可以聽相公的。
「可以。」思考完,巫渺渺開心的點著頭。
「!!」
原本前傾著身子準備看女孩笑話的季朗,驚的一下倒回了沙發裡。
「已經快十點了,我趕了一天多的路,能不能先洗澡再洞房?」巫渺渺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認真的建議著。
「你知道洞房是什麼嗎?」季朗嚴重懷疑這丫頭壓根就不明白洞房的意思,對沒錯,這丫頭一看就單純的厲害,還是山裡出來的。
「我當然知道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們那邊小學生都開始戀愛了。」巫渺渺一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的表情。
「……」季朗瞳孔地震。
敗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在這方面竟然輸給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妮子。
雖然這小妮子可能從小學就開始談戀愛,在感情方面比他還要老道,但長的實在太嫩了一些,季朗實在是下不去手,最後他把人關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