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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的視線望向屋裡的人，男男女女，一幅幅安詳的臉孔，他們的嘴唇蠕動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心裡緊張起來，一隻手捧著肚子，一隻手抓住了相公的衣擺。

這些就是這個時代和她一樣的人麼？澄清的眼睛緩慢地掃視著屋裡的人。

葛素淑作為文化局副局長，引起守門人的注意，&ldo;葛局長‐‐&rdo;

葛素淑點頭，將綠的小件繡帕遞過去，輕聲說，&ldo;這是第幾波了？&rdo;

守門人接過繡品，一邊說，一邊將登記表遞給葛素淑讓其填寫著，&ldo;算是第一波，最開始來的人一直沒出來。&rdo;

好在大堂夠大，偌大的地盤盛放展品三十六副，寬敞的空間容得人在屋內駐足細心打量。

葛素淑執筆填寫著，同時快速掃描登記表上是否有值得關注的人物。

王斧彎下身子在綠的耳朵低語，&ldo;東西也不多，我就在門口等裡。&rdo;說完在女人額頭印下一吻。

綠點了點頭，漆黑的頭髮盤在頭頂上別有一番溫順。

抓著相公衣擺的手鬆開，垂放在身側，等待葛阿姨填好表，兩人攜手進屋。

王斧目送女人離開後，和守門人對上眼，對方拿出一根煙，笑著說，&ldo;抽嗎？&rdo;

男人既不冷淡也不熱情地扯著嘴角著說，&ldo;不抽。&rdo;

守門人笑著收回手，點燃煙自己抽了起來。

王斧靠在門邊的牆周，等著女人出來。

……

此次展覽辦得很低調，可以說是隻有圈內人才知道，然作為c市日報的記者，馬帆還是嗅到風聲，並且摸過來了。

一邊內心斥責著這樣的事有何值得瞞著大眾，一邊向門口走去。

前進的步伐被守門人擋住，&ldo;先生請登記。&rdo;公式化的態度，嘴裡的煙被抽出來舉在一側。

馬帆看向登記表，大手接過筆快速地填寫。

本以為會像剛才那兩個女人一樣，被直接放行，沒想到守門人從桌子裡拿出一塊布，指著上面的線條問，&ldo;先生請問這是什麼繡法‐‐&rdo;

馬帆望過去，他哪裡知道。

儘管那只是平繡裡的正搶針，基本繡法之一。

作為記者的他自是有幾分演技，&ldo;這不就是那個麼，我知道的。&rdo;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他真的知道，眼神示意守門人放行。

煙還在燒著，守門人恪守職責再次問，&ldo;那這是什麼？&rdo;點了點布面上的線條。

馬帆不正面對上，&ldo;我一時說不上來，但你知道我懂的‐‐&rdo;他的面部表情放得很和藹，親切地笑著。

守門人將煙叼回嘴裡，一聲不吭地指著讓他回答‐‐他的任務就是避免將無關人士放進來，面前的男人既不是出名人士，也沒有拿出自己的作品，他如何能放他進去。

展覽是不收費的，是界內人士辛苦籌辦的，這等資源自是不能讓不懂的人浪費掉。

守門人撩起眼皮注視著對方，手直直擋在馬帆身前。

王斧冷眼看著，全身姿態很慵懶。

馬帆皺著眉頭望向屋內，此刻葛素淑正巧調轉頭面向他。馬帆心裡激動，這不就是上次選美大賽第一名的人嘛，後來他知道了，此人還是文化局副局長。

他已經嗅到新聞的味道‐‐

結合刺繡、傳承、局長等字眼，這將是一篇很硬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