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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師太卻緩緩搖頭,道:「治疫也好,興建廟庵也罷,皆脫不了小師主的功勞。貧尼在此等候,便是要當面謝過小施主的憑信之恩。」
宋青嫵謙遜的擺擺手,卻見惠安師太低頭從袖袋裡取出一個錦囊,雙手遞給她,並道:「小施主與佛有緣,貧尼進京前特意求來一平安符,贈予施主。」
既然不是金銀之類的俗物,宋青嫵自然也不推卻,將錦囊接過來,再三謝過,送師太離去。
之後轉身看一眼言聞璟,沒多說話便兀自上了馬車。言聞璟盯著那窗簾,有些期盼在馬車路過他時,簾子會被掀起。然而並沒有。
他帶著一絲失落的自嘲笑笑,便駕著馬兒轉身離去。
車內的宋青嫵在聽到逐月驄拉遠的嘶鳴聲後,才偷偷將簾角掀起一點,腆著臉往後看去,只看了個言聞璟的背影。待那背影也出了窗欞子,她才將簾角放下,低頭端看起師太剛剛贈予她的那個錦囊。
錦囊小小的,金線繡制,袋口鬆開後,裡面是一個打磨齊整光滑的小木牌。木牌的一面刻著宋青嫵看不懂的符文,翻過來看另一面時,宋青嫵卻有些愕然。
這面篆刻的乃是兩句詞:
「孤鳥囚籠兮,玉隕為魂。鳳飛翱翔兮,兩世輪迴。」
拿著手裡的這塊小木牌,宋青嫵細眉緊擰,雙眼圓瞪,看著那兩行字久久回不過神兒來。坐在對面的穗香和阿喬見狀都有些生疑,關切的問道:「小姐,這上面寫了什麼了?」
兩個丫鬟打小在將軍府長大,拳腳是會一些,可字卻沒識得多少。尤其這塊木牌上的字還是章草行文,她們就更難讀順了。是以青嫵只將木牌塞回錦囊內收好了口,隨便搪塞道:「沒什麼,不過是祈求平安順遂之類的話。」
兩個丫鬟嘴上沒敢質疑什麼,卻是面面相覷,不怎麼信自家小姐的搪塞之語。畢竟剛剛小姐看到那字的反應太過異常,絕無可能僅是祈福。不過既然小姐這樣說了,顯然是不願給她們多言,那她們也不是多嘴的人,不問便是。
待回了府裡,老太君和餘氏早已在花廳等著青嫵一起用飯。青嫵也知長輩們聚這麼齊想聽的是什麼,於是便隨了她們的願,將今日與趙栩從見面到登船的經過,簡單說了說。
就在祖母和母親聽的正熱切的時候,她便將今日的一場「大戲」當作重頭說來!繪聲繪色的講了官舒蘭是如何撞了她的船,又是如何墜的湖。
也不知是這事本身太有戲劇戲,還是宋青嫵講的格外動聽,反正祖母和母親聽完後久久不能釋懷。滿嘴裡叨唸的皆是「官家姑娘這下算是毀了。」、「未出閣的姑娘家,眾目睽睽下與個水手破了男女大防……」、「也不知官家打算如何安排後話?」
後宅的婦人們一但聽說了這等子猛料,接下來一連幾日的茶餘飯後便都有了談資。而趙不趙栩的早已被她們丟棄在了一旁,宋青嫵也好落個耳根子清靜。
這幾日宋青嫵一人處在閨房時,也時不時將那塊小木牌取出,端看著上面的文字發呆。
若是有機會,她真想再見一見惠安師太,問問她為何要刻這樣的兩行字給她?字裡行間無不透著洞悉一切的智慧。
可是她與這位師太僅僅兩面之緣,此前從不認得,師太又是如何知曉她的前世今生?
若說那兩行詩僅僅是湊巧,那也太巧了!
「孤鳥」不正是上輩子失了所有親人的她?
「囚籠」不正是趙栩誆她住了八年的那座京郊小院兒?
「玉隕為魂」便應了她上輩子的結局。
而那句「兩世輪迴」更是連她重生的命運都映了進去。
只是宋青嫵有些拿不定那句「鳳飛翱翔」的深意。又或者她窺到那麼一絲,卻又不敢深信。
然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