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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在祖母和母親面前矇混過去。抿了抿緊張的發乾的嘴唇,宋青嫵將昨日發生的事娓娓編來。
「祖母,父親,母親,你們先別急著生氣,聽小嫵解釋。昨日小嫵是突然決定去西山的蘭亭寺上香的,怎料上完香大雪封山,無法下山,這才在小師傅的安排下從寺廟寮房將就了一晚。」
顯然這理由未能讓見多識廣的老太君盡信:「上香又不是什麼不好說的事情,你既不給你母親說,也不帶半個丫鬟在身邊,平日那麼多天朗氣清的好日子不去,卻偏偏挑了個大雪封山的日子?」
「祖母~小嫵說的都是真的~」宋青嫵雙膝擦著地面往前挪了兩步,一臉的委屈:「小嫵是因為剛好那晚做了噩夢,才急於去上香拜佛的。不給母親說也是知道她定會因天氣不好,不準許我去……」
「那你倒說說是什麼樣的噩夢,非要你一刻不待的去上這個香!」
「是……」青嫵又看了眼父親,聲量放低了許多:「是孫女兒夢到爹爹了。夢裡爹爹不再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而是一個……一個雙手沾著血的刺客……總之夢裡爹爹異常可怕,小嫵醒來久久不能平靜,總覺得這夢不吉,惴惴難安,故而才急著去拜佛求平安的。」
編這種夢境,青嫵自是帶著點兒私心,她想藉此觀察父親的反應。可讓她更加迷惑的是,父親聽了這話就如聽見說書先生說了段匪夷所思的故事一般,捊著薄須笑得一臉慈祥,並轉過頭去與老太君小聲交流幾句,似在求情。
宋青嫵看著父親的笑恍惚了,到底哪一面才是父親真正的臉?今日大堂之上的父親與昨日西郊荒山的父親判若兩人。一時間有個荒唐的念頭在她腦中閃過,父親該不會有個同胞兄弟流落在外吧?
畢竟任如何她也不能想像昨日捅她一刀並恨恨離去的,與今日坐在堂上一臉慈愛笑容的是同一人。
正在這時,鄭嫲嫲叩了兩下門進來了。給老太君行了個禮,鄭嫲嫲捧著手裡的一把青竹油紙傘,說道:「老夫人,剛剛有位夫人送來這個,說是三姑娘今早離開蘭亭寺時落下的,正巧那位夫人也是因昨日大雪留宿寺廟的香客,便順道給捎了回來。」
堂內幾人的視線都落在那把傘上,這確實是青嫵慣用的那把,而且傘邊還掛著一個平安符。
「拿過來給我看看。」老太君依舊作派嚴謹,接過那傘隨便打了眼便放在一旁,倒是將那平安符放在手中反覆端了端。
蘭亭寺時常會在特殊的日子做些香袋贈予香客,裡面裹著平安符和香料,袋口上還會繡些字樣,諸如浴佛節、盂蘭盆會,亦或是初一十五這類的字樣。昨日恰逢十五,而這香袋上確實年月日也都對得上。
這麼說是真的冤枉孫女兒了?老太君立馬心軟下來,拄著拐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親手將青嫵扶起來:「傻孩子,求佛是善事,以後真想去時就好好給你母親說,帶上家丁丫鬟大大方方的去,別總藏著掖著反倒令大家平白擔心。」
「是是是,知道了祖母~」青嫵一腦袋歪道老太君的肩膀上,撒了個嬌。
老太君將平安符塞進她手裡,很是欣慰:「虧得這孩子一片孝心。」
一番噓寒問暖過後,事情便這樣過去了。出了堂屋,宋青嫵看到焦急候在外頭的阿喬,阿喬一見她出來立馬迎上去,緊跟著她往自家小院兒方向走,悄聲問道:「小姐,糊弄過去了嗎?」
青嫵讚許的點點頭,蚊吶似的聲量誇獎一句:「那人來的正是時候!」說著她又將那個香袋掏出來看了看,笑道:「別說穗香的女紅是越發精進了,連祖母也能騙過。」
之前宋青嫵有心拖了時辰,便是讓穗香趕緊仿造香袋,又讓阿喬拿出去用銀子僱人來演了送傘的這一出。
如今主僕二人沉浸在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