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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黎呀。」女傭大總管年紀大了,消化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這是誰,笑稱:「這些小事,少爺隨便找個跑腿來告知一聲即可,何必親自前來呢?」
「…」
要不怎麼說老婆子能是大總管呢,極善揣測人心思。
聞言,將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接下來的話就是他私人的願望了,「還有我希望,不要給黎覺予安排太多工作,一個會識字的女傭,應當有除清潔外更好的作用。」
他說的是從書房偷聽來的談話。
雖然將司是得過失憶病的深院少爺,卻不是不懂同級欺壓的白痴富二代,哪能看不出這是女傭總管在刻意刁難黎覺予,給她安排數量和工作強度都明顯高於他人的工作。
「好的好的。」
老婆子好脾氣地連連答應,正準備關門,卻又被將司一把攔住了。
「還有…」將司將聲音壓低,問:「黎覺予她…是從何時來到物部家的?」
之所以故意降低聲音,是因為將司覺得自己這樣問,不亞於懷疑一個女孩子撒謊,可此事關重大,他也只能向知曉族內大小事務的大總管發問。
「黎她啊…大約是三、四個月前來的吧。之前一直有在書房幹活,少爺您沒印象了嗎?」
老婆子的話,像是實錘證據一樣壓在將司心上,沉甸甸的。
他不抱希望地,提出最後一個讓人害羞的問題:「那我在失憶前,有跟誰交往過嗎?」
「覺予。快醒醒。」
一陣簌簌搖晃聲,把黎覺予的意識喚醒。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朝窗外望去,依舊是天亮,但這個微弱亮度明顯是到第二天黎明瞭。
「覺予,你睡得可真死,我叫了你好幾次都沒醒。」黎母難得有了一絲笑容,捻了捻地上散亂的衣服,說:「燒也退了,你臉色也正常了,真好。」
「嗯,真好。」
黎覺予隨口應了句,忽然感覺手中抓著什麼東西,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寫滿字的高檔紙張,上頭用悅目的美型文字,工整且流暢地記錄了夢中的一切。
——噢,原來不是現實,而是…金手指幻境?
第4章 京阪夢(4) 睜眼,三越的電梯小姐……
冰冰涼涼的藥敷在腦門上,把黎覺予凍得一激靈。
滾燙的傷口跟久居大漠的旅人痛快喝了水一樣,舒服得不像話。
她抬頭想問黎母哪來的藥,又看對方在屋外忙著洗滌衣物,晾曬,便沒有繼續追問了。
將藥物仔細放置在儲物箱後,黎覺予穿上最最保暖的衣服,打算趁著今天精神頭正好,去神田的職業介紹所。
穿過一整條喇叭長屋,開啟大門站在街上,這還是黎覺予穿書後,除了金手指幻境外,第一次站在太陽光底下。
比起物部家綠意安然的日式大庭院,面兒鎮簡直可以用死氣沉沉這四個字來形容。
由於四面被礦區、陶瓷廠、鋼鐵工廠包圍,面兒鎮的天空永遠都是昏暗的,哪怕是白天,視野所及之處依舊灰霧繚繞,這讓黎覺予有些潔癖地迅速屏息,埋頭快步往電車方向跑去。
神田,雖然距離東京市中心還有段距離,但內裡光景已經和麵兒鎮截然不同——到處都是提著賽璐珞圓形手提包的女性上班族,她們踩著光亮皮鞋,急匆匆地朝某地奔趕著…不像面兒鎮,滿大街都是拿著鋤頭頂著籃子的婦女。
很快,黎覺予就找到了洋房模樣的職業介紹所。
她趕緊上前,將個人資料填好遞給接待女郎。
然而對方卻跟拿垃圾一樣,僅用兩根手指拎著表格一角,嫌惡又嘲弄地嘟囔道:「月薪要三十元左右啊…期望職位,辦事員?撲哧…」
然後就直接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