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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第一步從橫側斜的道面開始,不會&l;伏龍探根&r;,你就蹲下看,趴下看,只要頭的高度正確,也能看出。&rdo;瞎子彷彿知道他心思,告訴了他最重要的一步。
&ldo;既然路數一樣,沒什麼問題,那就從這裡走吧,離垂花門還近點。&rdo;魯承祖說這話時眉頭間的疑慮並未散去。
還是魯承祖第一個走入&ldo;顛撲道&rdo;,魯一棄緊跟其後,他不需要自己判斷起步點,跟著大伯走就行了。後面是瞎子,獨眼斷後。他們四個離得很近,相距也就在兩、三步之間。
幾個組合走下來,沒任何異常,他們漸漸向垂花門靠近。
第七個組合走完的時候,魯一棄覺得前面大伯的身形有那麼一點點走樣,他沒太在意。等他自己走完第七個組合時,他也同樣不由自主地在&ldo;四轉&rdo;往前稍快了一點,帶一點朝前的衝勁轉過步訣,並前衝著走入第八個組合。這一衝讓他感覺很自然,也很輕鬆,好像有股外力在幫他走路。
第八個組合走完,那最後的一轉一衝似乎更快了點,讓他更覺輕鬆,象是雲中漫步,毫不費力。
第九個組合走完,他感到自己有點控制不了那股衝勁,他差點撞在廊柱上,就在他努力控制回身的剎那,那力又消失無蹤,而他反而在自己努力回身的很大力量作用下,又幾乎要撞到另一側的廊壁上面,而且這裡正好是廊道的一個窄處。他就在一正一反兩股力的作用下,不由自主闖入下個組合。
第十、第十一,那衝勁越來越大,他已經撞到廊柱和廊壁了,在柱和壁的反作用力下,他覺得更加不由自主,衝勁在不斷加大,速度在不斷加快。
魯一棄發現前面魯承祖的狀況和他一樣,現在幾乎是在快跑了。後面兩個人他看不到,但由於離得近,所以可以聽到他們身體的撞擊聲和衣裾的掛風聲,他知道,後面兩人的情形應該也差不多。
魯一棄還發現一件事,那不遠的垂花門走到現在都沒走到,隱約間似乎還是那麼遠,這件事情是很可怕的。
魯一棄又發現了一件更為可怕的事,他停不下來了,在各種力的作用下,他必須往前走,而且越走越快,現在的速度已經是在奔跑了。要停下來除非自己主動落扣兒踩坎子面,但現在的速度和各種作用力加在一起的力道,踏入坎子面兒的後果已不是剛踏入廊道可比,一不小心,骨斷筋折是小事,搞不好就是腦漿崩裂。
這時的他多希望自己是個不懂走&ldo;顛撲道&rdo;的&ldo;破瓜&rdo;,哪怕是個呆瓜也好。
他已經滿頭大汗,是因為很累,也是因為恐懼。但他沒辦法擦,他手臂的揮擺動作已迴轉不過來,汗水矇住了他的眼睛,他不見了大伯的身影。他還在大口喘著粗氣,粗重的喘息聲掩蓋了其他聲音,他的耳中只有自己如雷般的喘息,他再也聽不到後面兩個人聲音,不知他們是何情形。
他就一直在碰碰撞撞的奔跑,而且碰撞得越來越重。他面前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他知道這路不論是通向天堂還是連線地獄,他到達之前都必須死,而且可能是非常痛苦的脫力而死。
他不想活活累死,他寧願撞死或者摔死,所以他決定自己落扣兒,踩那坎子面兒……
他踩不到坎面兒,他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他現在的所有動作似乎是機械的,他無法作任何改變。
魯一棄真的害怕了,他如同掉入絕望的泥潭,只能看到那汙泥慢慢掩過自己的口鼻,連個自盡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知道自己的汗水已經掩蓋了雙眼,於是,他又在問自己,那裡面有沒有淚水?
第一卷 披霜沖雪 第八章 燕歸廊
難道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