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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魏氏,這可都是高門貴女啊。」我從史官的角度進行分析道:「我看咱們這個江山看似坐穩了,實則還遠遠談不上高枕無憂,要不幹嘛納進來這麼一串孃家勢力龐大的女兒,居心不良啊。」
姑娘們面面相覷,最後是蟬兒開了口:「沈娘子說的有理,但我們姐妹不懂什麼江山啊勢力啊之類的,只覺得有新娘娘進來,咱們各宮姐妹的日子就要忙碌些了,對了,聽說明年要選秀,不知是真是假。」
一直沉默的惠月突然道:「應該不是真的,我乾娘說,聖上沒有選秀的意思,就算有選秀,也要等皇后進了宮才選。」
我直呼牛逼,好傢夥,這一桌簡直臥虎藏龍啊,啥訊息都能給打聽出來。
「我們菜吃得差不多了,不如開兩桌葉子牌吧!」小蝶變戲法一樣從袖子裡摸出兩幅牌來,這丫頭和她乾姐姐蟬兒一樣,是個丫頭堆裡的領袖人物,一呼百應。
「好啊好啊,快些擺牌,分兩桌,小心別碰倒了酒。」宿夕頭一個行動起來,輕車熟路地指揮著小金蓮小金柳搬桌子。
我擼起袖子笑道:「嘿嘿,給你們瞧瞧什麼叫安邑坊牌王。」
阿蘿道:「既然沈娘子厲害,那一定要讓宿夕姐姐和蟬兒姐姐和沈娘子打,才算棋逢對手,論起打牌,我們這幾宮裡就數她們二人最能耐了!」
宿夕坦然接受挑戰。自信地往我對面一坐,小下巴一抬道:「行!今兒要來領教領教沈娘子的厲害!」
我把牌拍在桌上,挑釁道:「以下克上!」
好久沒笑得那麼暢快了,這一刻我好像回到了親人還沒被殺,我還是長安城裡無憂無慮的沈小娘子的時光裡,外面天寒地凍,小屋子裡點著炭火,姑娘們湊在一處玩耍,沒有素行慶福和狗皇帝在旁,每個人都笑得如此開懷自然,散發著年輕女孩該有的生命力。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日後如何,反正這一刻我是快樂的。
然後我短暫的快樂終結在了牌桌上。
宮裡的人果真厲害,人均多長了幾百個心眼子,我連輸了三局,被宿夕和蟬兒兩個女諸葛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哎喲,這便是安邑坊牌王的厲害嗎?」宿夕笑得花枝亂顫,輕揚素手,往我的下巴上啪地貼了個白條,和蟬兒一塊兒笑道:「沈娘子若是安邑坊牌王,我就是紫宸殿賭聖了!」
蟬兒嘴也損:「大概安邑坊的住戶都不愛打牌吧。」
我的鼻子下面貼了兩根條兒,下巴上又貼了一根條兒,小金蓮臉上兩道,宿夕和蟬兒的臉上則乾乾淨淨。
這兩個女人實力高深莫測,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旦往牌桌上一坐,那氣韻彷彿張遼鎮合肥,田單守即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震得我和小金蓮兩個弱雞瑟瑟發抖,
「認不認輸啊?」宿夕笑嘻嘻地問。
「當然不認,再來!」我越挫越勇。
啪,啪,啪,不認輸的後果是我臉上又被貼了三個紙條兒,造型宛如中元夜出來蹦躂的小殭屍。
紙條貼得太滿,隨著我的吸氣呼氣上下搖擺,十分滑稽。
「我認,我認……」又是幾圈打完,我敗走麥城,悻悻道。
「願賭服輸!沈娘子爽快,來來來,且表演個節目給姐妹們看看!」蟬兒起鬨。
宮裡不允許聚眾賭錢,一般牌桌上的輸家都要給姐妹們表演節目取樂。
我頂著一臉紙條,冥思苦想著自己能表演個啥,撓撓頭道:「唱曲兒跳舞我可都不會啊,不如我給大家寫幾對春聯?」
阿蘿失望道:「寫字好沒意思啊……還有別的嗎?」
我也不想掃她們的興,仔細一想,突然福至心靈道:「我舞個劍吧!」
凡是為人兒女者,尤其官宦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