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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忍笑。

陸質嘆口氣，又把人拉近，拿食指在紫容的鼻尖上點了兩點：&ldo;你就是來克我的。&rdo;

&ldo;不是，我的八字和殿下很合。&rdo;紫容搖搖頭，仰頭道：&ldo;可以旺你的運道，多子多福。&rdo;

像個連騙人話都沒掌握多少的小騙子。

飯後御書房來了聖旨，正式命陸質為大理寺卿，授官印和文書，下月走馬上任。雖一早就知道，只是走個過場，嚴裕安也高興的不得了，笑的合不攏嘴。

可這道旨後又來一道：封四皇子陸質為豫王，邑萬戶。

陸質接旨，命嚴裕安留傳旨太監用茶，太監也並不急著走，跟著嚴裕安去了耳房。

不是郡王，給了官位之後，又封了親王。這回連嚴裕安都高興不起來了，送那大太監去喝茶時，卻盡力陪著十二分的笑臉。

聖旨已被恭恭敬敬地請入書房，陸質手裡拿著任命大理寺卿的文書。紫容有些擔心地碰碰他的手，陸質才發現自己太用力，文書已經起了皺褶。

時至今日，早該明白皇帝對他是沒有一分慈父心腸，不然不會再六皇子剛倒臺，多氏滿門和熙佳正四處找人撒氣的時候把他推到臺前。

很奇怪的，陸質突然想起了承德七年的夏天。

陸宣剛滿八歲，他七歲，兩個人還在皇子所住著。那會兒陸聲六歲，晚上同樣在皇子所，白天卻大都是在熙佳宮裡。

有天太陽落山時分，幾個奶孃並四五個宮女抱著陸聲回到皇子所，當時陸質正和陸宣蹲在花壇邊玩兒，身後只跟著一個宮女看著他倆。

陸質撿到一副蟬退下來的皮，除了是一副空殼之外，活靈活現，跟一隻真正的蟬沒什麼兩樣。

兩個人都新奇的厲害，小心翼翼地捏著蟬蛻，蹲在撿到皮的冷水花旁邊動都不敢動，生怕弄碎了它。

那景象吸引了陸聲，他從奶孃懷裡跳下，幾步跑到陸質和陸宣面前，垂眼一看，便劈手奪了陸質手裡的蟬蛻。

忘了具體說了什麼，最後總歸是三個人打了一架。帶著一群奶孃和丫鬟的陸聲，和只有一個連上前拉都沒膽子的陸質、陸宣打架，結果可想而知。

他倆都掛了彩，陸聲卻連衣服都沒髒。

這件事以從誨信院下學回來的陸麟以管教兄弟不嚴的名頭受罰告終。從那以後，陸質和陸宣沒再&ldo;惹&rdo;過陸聲，見面都避的老遠。說句耗子躲貓也不為過。

這件久遠的事和皇帝的旨意想不出有什麼聯絡，可想起就是想起了。陸質看看手中的官印和文書，昨夜心底對陸聲突生的那點不忍心情徹底散了。

做皇帝的兒子，有哪一個不是刀俎下的魚肉呢。說什麼誰同情誰，路都是自己選的，下場也是。

兩個人哪都沒去，就在水元閣的偏房懶著。陸質靠著軟枕，臂彎裡又靠著紫容，紫容道：&ldo;殿下，我們要出宮了嗎？&rdo;

陸質點頭：&ldo;你想出宮嗎？&rdo;

紫容道：&ldo;殿下去哪，我就去哪。&rdo;

到昨晚親過紫容以後，陸質就沒再有過紫容還要變回一顆花樹這個念頭。如紫容所說，當然是他去哪，就要帶著紫容去哪。

紫容身邊散著兩本圖畫冊子和一盒玻璃珠，膝上放著剛得的宮燈，著奶白色錦服。他身上最近養起一些肉，臉色也好，一對眼珠亮如曜石，笑起來時尤其好看。

陸質忍不住伸手去碰紫容左頰上的酒窩，紫容便眷戀地朝後往陸質身上倚，歪著頭看陸質，面上都是依戀，摻著一些擔憂：&ldo;殿下呢，殿下想出宮嗎？&rdo;

陸質隨意抓起紫容的一隻手，慢慢描繪他的指節，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