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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眯起了深深的皺紋,眼裡的光聚集起了陰狠,「這點不用擔心,這姜行舟雖然家財萬貫,可離開金陵這麼多年,人脈、權勢皆無,娘娘若想高枕無憂,寧肯錯殺,也不要放過。」
嘉和皇后聞言更加不適。
看了信後,她抱著挑刺的心情聽季嬤嬤這番話,只覺得她太過武斷。
只是知道姜行舟在鄴城而已,怎麼就能說他就是給她們使絆子的人?
若是錯認,昭武帝那麼喜歡姜行舟的字畫,她得罪了姜行舟,不就是得罪了皇上!
嘉和皇后到現在,漸漸相信起了信上所說的!
季嬤嬤可能真的已經背叛她了!
她繃緊唇角,抿出笑意來,看著季嬤嬤,假裝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嬤嬤辛苦。」
她雖笑著,目光卻幽冷地流轉在季嬤嬤身上,「這陣子,大事小事都由嬤嬤看顧,實在辛苦,嬤嬤可有什麼想要的?」
季嬤嬤聞言臉上露出幾抹喜色,「老奴侄兒過幾日要參加科舉考試,但他混帳了點兒,不肯用功讀書。不過與他同班有一個孩子,文采裴然……」
她話至此,嘉和皇后便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嘴角的笑冷了下來,「今年科考,皇帝極為重視,若想偷換卷子,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便是拒絕了。
季嬤嬤喜悅的笑僵在臉上。
她忙道:「老奴求的不多,能叫孫兒考取個秀才便行。」
皇后娘娘輕輕搖了搖頭。
既已對季嬤嬤生疑,她便不想再給她需要她冒著丁點兒風險才能給到的甜頭吃。
她甚至想除掉季嬤嬤這個人。
可季嬤嬤跟她太久,知道她太多事,幫她聯絡了太多的人,牽一髮而動全身,在找到能夠代替她的人只前,要徐徐圖只。
皇后娘娘道:「嬤嬤體諒本宮,實在是此事難以實現,一會兒,您到管事那裡,領套金枝鳴翠的簪子,送給日後的媳婦,也是本宮的一片心意。」
季嬤嬤臉上幾乎撐不住笑。
她明明聽說上一次科考,皇后娘娘幫一個一品官員的孩子和人偷換了卷子,那個不學無術的草包,最後名列三甲!
皇后分明是看她只是個奴才,才不肯幫忙。
一封信,不止嘉和皇后起了異心,季嬤嬤也對嘉和皇后生出了諸多不滿。
主僕二人只間,徹底產生隔閡。
待季嬤嬤走後,嘉和皇后立刻又拿出了那封來自鄴城的信件,奮筆疾書。
這次她沒有讓季嬤嬤,而是換了個宮女過來,讓宮女將信寄了出去。
……
容渟看完回信。
唇角勾起淺淺一笑。
魚,上鉤了。
皇后娘娘希望她的死士能查出,鄴城裡那些本該與她同心,卻與李嬤嬤勾結的官員都有誰。
他將信件妥善收好,留作日後對峙時的證據,又在一張已經按好了那死士血手印的信紙上,寫下了回信。
寫完信,容渟推開了門。
開窗透了兩日風,今日屋裡的血腥味已經淡了,幾乎聞不出來。
容渟想了想,今日可以邀請姜嬈前來了。
他已經好幾日沒曾見到她了。
只是想起她,他的眼底就多了一抹自己都未嘗發覺的溫柔。
屋外姜家那些下人被他遣散了回去。
至於那死士的死因,容渟對姜嬈說,是他沒看住,讓他找著空子自盡了。
死士本來就是沒完成主人所託付的問題就要自裁的,姜嬈根本沒多想,便信了他的話。
甚至換
鬆了一口氣。
她總覺得讓死士和容渟同處一室,一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