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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射的鮮血。

被噴出的鮮血濺滿全身的聰美&ldo;哇&rdo;的一聲慘叫，當場倒地。但小滿沒有倒地。想倒卻無法倒下。長約兩米的指標自頸部貫入、從大腿刺出，扎進地面後被牢牢定住，就像在給小滿施行磔刑。

雪白的衣服被染紅了，只有腦袋和纖細的雙臂還在微微地抽搐。

&ldo;小滿!&rdo;

想奔過去，但是邁不開步。身體和手全都無法動彈。只是在原地拼命喊叫，就耗盡了我的全力。意識到出事的其他學生也驚叫起來，教學樓前頓時陷入了一片恐慌。

混亂中，只是一瞬間，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穿過校門的鈴木君，鈴木君朝我眨了眨眼。

……這是天誅?

那麼，小滿是罪犯?怎麼會……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第九章　罪犯

天河彷彿鑲嵌了銀砂。牛郎和織女‐‐天鷹座的河鼓二和天琴座的織女一。它們與天鵝座的天津四，共同勾畫出夏季星空無比壯觀、輝煌的巨大三角。大自然的宏偉設計。星辰的伽藍聖殿。常市世的天象儀根本無法與之相比。夏日寒意料峭的晚風，使人感覺閃爍的星光就在眼前。營地山丘上，和英樹兩人靜靜眺望過的那片景色。皎潔月光下，邁開僵硬的雙腿艱難前行的回營歸途。&ldo;天宮的誓言&rdo;。沉沒在井底的永遠的摯友。

小滿的手。染成鮮紅的白衣。被天意之箭射穿的殺人犯。

眨著眼睛的&ldo;神&rdo;。

然後……是天誅。

醒過來時，媽媽正一臉不安地注視著我的臉龐。

&ldo;芳雄!&rdo;

媽媽兩眼通紅，將我緊緊摟在懷裡。坑坑窪窪的純白色天花板，陌生的螢光燈。藥水的氣味撲鼻而來。凹凸堅硬的電子器械。淺檸檬色的窗簾。窗戶對面，望得見鬼婆屋所在的神降山。

聽說我在醫院裡整整躺了三天。衣服也換上了一身藍色的睡袍。

&ldo;媽媽，小滿死了麼?&rdo;

媽媽一時語塞，最後終於說了一句&ldo;是啊&rdo;。

不是夢。

&ldo;大座鐘的針掉下來，小滿她……&rdo;

&ldo;現在先好好休息。&rdo;

媽媽摁住想要起身的我，把被子蓋到我的肩膀。

&ldo;芳雄累啦。什麼事都別去想了。&rdo;

媽媽溫柔地勸解我。但是我看見了。就在我的面前。還知道……那是天誅。

&ldo;告訴我吧，媽媽。是事故麼?&rdo;

捉住媽媽的手臂固執地尋求答案，媽媽勉強點了點頭。

&ldo;是啊。說是因為年久失修，鍾軸的卡口鬆了。半年前好像請修理工檢查過，現在懷疑是不是有偷工減料。&rdo;

昨天舉行了小滿的葬禮。據說小滿的媽媽哭著摟住棺中渾身冰冷的小滿，直到最後也不鬆手。

&ldo;英樹君之後，又出了這件事，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要打起精神來啊。如果芳雄不在了，我……&rdo;

&ldo;媽媽我問你……我是媽媽親生的麼?&rdo;

不知不覺這話便脫口而出。神說過的話，過去我只是付之一笑。

&ldo;什麼…&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