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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眼惺忪，眼鏡也沒戴，長發鬆松地挽在腦後，穿一件素白的絲質的晨衣，胸前也繡著薔薇花。

&ldo;我可以進去嗎？&rdo;

&ldo;門開著，請。&rdo;

木柵欄門真是開著。他&ldo;吱呀&rdo;一聲推開它，沿著甬道走過去。

&ldo;你要小心，今天我爸我媽都在。&rdo;在門廊下，她小聲對他說，一邊故意輕咳一下，用活潑的語調大聲說道：

&ldo;呀，是江白！你來送書啊！這麼快就看完了，不是囫圇吞棗吧？&rdo;

來時充盈在心中的那種單純的興奮情緒低落了。他在門廊下站了幾秒種，想鬧清楚自己今日的處境。

&ldo;我怎麼有了一種落入陷阱的感覺。&rdo;他悄聲對她說。

&ldo;有時候，獵人並不想加害獵物，只想把它養起來。&rdo;她小聲說，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拉了拉他的手，&ldo;你不會是露怯吧？&rdo;

他聳了聳肩。

&ldo;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來得及違犯軍紀，我不害怕任何人。&rdo;

&ldo;女孩子都愛英雄。英雄請進。&rdo;她低聲說。

她身後的門開著，門後已響起了腳步聲。

&ldo;海韻，誰來了？&rdo;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

&ldo;一個朋友。&rdo;海韻說，聲音裡有一點做作的快樂，沒鬆開江白的手，&ldo;江白，走，跟我到樓上去。&rdo;

江白進了前廳。一位同樣穿著晨衣、雖到了中年仍饒有風韻的女人站在自己一樓臥室的門口，略微有點吃驚地望著他和自己的女兒。

&ldo;對不起，打攪了。&rdo;江白站住，禮貌地沖她點了一下頭，說。

&ldo;不客氣。&rdo;她的目光是審慎的，臉上卻一點點露出了微笑。江白覺得，那只是一種習慣性的微笑，並不表明她已經接受了他的突然來訪。

&ldo;媽，我們上樓了。&rdo;女兒用一種半是撒嬌半是公告似的聲調說，用力拉一下江白的手。

他隨著海韻上樓，進了她的房間。

她隨手將門鎖死，回過身來，突然緊緊地摟住她。

&ldo;一個星期了……想不想我？&rdo;她熱烈地吻著他，喘息著，呻吟一樣說。

她的體溫、她的女孩子特有的甜美的氣息水一樣漫上來。一種剛剛經歷一片危險海區，現在終於駛入了安全的港灣的感覺湧上他的心臉……他也緊緊擁抱著她那隻穿著單薄晨衣、還殘留著夜的暖意的胴體，拼命地吻著對方熱得燙人的唇。

只到都喘不過氣來，他們才分開。

她又習慣地眯起了眼睛。

&ldo;這個星期，你是不是有點急不可耐？&rdo;她笑著，用調皮的、挑釁的語調問。

&ldo;不要把一個候補海軍中尉想成了你自己。&rdo;

&ldo;這句話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吧？&rdo;

他的幸福感讓他陶醉了。

&ldo;沒有。只想了一天。對付我面前的一個傻女孩，我不需要格外絞盡腦汁。&rdo;

&ldo;你有點壞。你善於利用女孩子的弱點，以求一逞。&rdo;

&ldo;這一點我倒想請教，我想以求一逞什麼？&rdo;

她的臉紅起來。

&ldo;行了，你贏了，我媽上樓來了。&rdo;

樓梯上果然有腳步聲。他們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