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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我錯了。&rdo;

&ldo;行了，你回來了就好。我找你爸去。&rdo;

他回到屋裡，仍掉皮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海蘭沒有害湘玉？……是有些奇怪，他早晨知道湘玉懷孕，晚上她就斃命了，雖然她出去轉了一圈，但她不可能把這種丟人的事告訴任何人。那麼，田信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嚇了一跳：吉田春美！

一定是她！只有她知道水家的情況！難怪這段時間他所蒐集的情報屢屢洩露，原來是她在搗鬼！而他卻不知道她是誰！天哪，太可怕了……

田信可能會把湘玉的事告訴海蘭，海蘭知道後不會藉機害湘玉嗎？他想起肖四爺的話：她會最先報復你父親，而不是湘玉。

是啊，她雖然和湘玉不合，但她們的矛盾比起她對水領的仇恨差遠了。在日本人心中，水領並不比湘玉重要，如果海蘭能害死湘玉，就一定能害死水領，那樣她會先對水領下手，而不是湘玉……

他又想起結婚前，海蘭曾提醒他警惕家中的日本特務，那次他不以為然，她失望不已……

他去找她吵架，她憤怒地打了他一記耳光，她的憤怒，是發自內心的，他能看的出來。她之所以會這樣憤怒，是因為他傷害了她？

他回憶起她的一些話：

&ldo;我腐化了，我變質了！和你那位貴夫人比起來我一文不值！&rdo;

&ldo;我沒那麼卑鄙！&rdo;

&ldo;你們會家破人亡的，但絕不是我海蘭所為！&rdo;

&ldo;……&rdo;

這些話的語氣，竟是那麼熟悉，很像她上學時的狀態，那種源自她骨子裡的寧折不彎的倔強……

可是，如果她一點沒變，她是怎麼在日本人眼皮底下站穩腳跟的呢？她曾說湘玉叫山本敏川去殺她……

太複雜了，事情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如果她肯說真話，他必須同她好好談談，才能弄清真相。

之後，他連續多日到夜總會去觀察。田信一直沒有出現過，也許他們真的斷了聯絡。他不知道海蘭有沒有看見他，但她一直沒理睬她，她每次都笑盈盈地和客人跳舞、談天。

那天她剛從舞池中出來，坐下休息，他走到她面前。

她抬頭看見他，笑道：&ldo;喲，今兒是什麼風把三少爺吹來了？你原來可不喜歡這個地方。&rdo;

他在她旁邊坐下：&ldo;你能不能別這麼和我說話？&rdo;

她點了一根煙：&ldo;你別不知足，我跟你說不了幾句。一會兒我還有客人。&rdo;

他掏出一疊鈔票放在茶几上：&ldo;今天我就是你的客人。&rdo;

她看了他一眼，吸了口煙：&ldo;那你想跟我談什麼呢？&rdo;

他反感地說：&ldo;別抽了。&rdo;

她不理睬。

他生氣地奪過她手中的煙扔在地上：&ldo;我叫你別抽了！&rdo;

&ldo;你憑什麼管我？&rdo;她惱火地站起來，&ldo;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我早就不是原來的海蘭了！別拿你三少爺的威風來壓我，你就是花了錢，我也可以不買帳！&rdo;說完她抄起茶几上的鈔票扔在他臉上，轉身往後臺走去。

他起身追過去：&ldo;海蘭！&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