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懲罰(第1/2 頁)
夜半時分,齊二爺才堪堪而歸。
侍墨送二爺入內院,匆匆折返。
整個清風院萬籟俱寂,只餘正房一點葳蕤燈火,堪作引路明燈。
他的心下忽得軟了瞬,腳下步伐略略加快,裹挾著一點微涼夜風推門而入。
那燭火罩於紅紗燈罩中,朦朦朧朧,帶著些刻意溫柔,似是對他曲意逢迎。
齊墨璟邁步入內室,便見拔步床的腳踏上裹著一嬌小身影,正自酣眠。
他的動作輕了些,轉身入屏風後,簡單洗漱了番,這才換了一身寬鬆的衣袍,赤著腳,踏入拔步床內。
輕紗疊嶂重重,拔步床內一片黑暗,齊墨璟坐於床沿,低頭去瞧那團影子,“睡了?”
聲音難得帶了些軟。
“嗯……”腳踏上的聲音極輕,含混中帶著些鼻音。
然而便是這一點聲音,齊墨璟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他的目光頓時帶了些銳利,“知畫?”
腳踏上的人從毯中露出頭來,睜著一雙貓兒般的眼望著他。
齊墨璟的心卻倏忽一沉,眸色陰沉沉的,冷眼瞧著她,“時錦呢?”
知畫見二爺情緒不對,趕忙起身跪在地面上,“回二爺,時錦回來後就回了耳房,奴婢想著,晚上不能沒人值夜,便自作主張……”
她話未說完,心窩便捱了二爺一腳,整個人登時如一隻蜷著身子的蝦子般,連帶著後背也弓了起來,口中發出嘶嘶抽氣聲。
“自作主張?”齊墨璟散漫得咀嚼著這個詞,“自作主張來腳踏上值夜?”
知畫後背一涼,整個人跟著抖了起來。她有心想問二爺,為何時錦可以,她就不可以。可話到唇邊,只剩下低低啜泣,“二爺,奴婢知錯了……”
齊墨璟於一片黑暗中瞧見她捂著心口匍匐在地的身影,面上表情不辨喜怒,“滾!”
知畫如蒙大赦,頓時連滾帶爬往外跑。
待得出了門,她臉上猶如火燒,仿若那一點子小心思被人戳了個乾淨,整個人都羞窘難當。
平復半晌,她才收拾好情緒,徑直走到時錦門前,一聲聲叩著她的門,“時錦,二爺回來了。”
時錦正自睡得香甜,被知畫一攪,不由得便蹙起了兩道秀挺的眉。
眼中清醒了些,也不知二爺會不會為著白日的事秋後算賬,整個人便有些不情不願得起身。
知畫待得時錦開了門,這才面無表情得瞧了她一眼,轉身便走。
時錦也不惱,只囊著一腔心事拿了那隻玉佩往二爺屋裡去。
“二爺?”她瞧了眼外室八仙桌上那個紅紗燈籠,又輕邁著步子往裡進。
越靠近內室,房內的光便越黯淡,到得最後,竟是漆黑不見五指,只簾幔高懸,仿若擇人而噬的獸,張著一腔大口,只待獵物親自送上門去。
時錦一點點靠近拔步床,床上一絲兒聲兒也無,怕是二爺早已睡熟。
她悠悠長長得輕呼了口氣,心中的大石也跟著落下了一半。
然而,就在她摸上腳踏時,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只輕輕一撈,便將她的腰身撈入懷中,一把丟在了幾人寬的拔步大床上。
時錦嚇了一大跳,慌忙忙就要起身,卻被那只有力的臂膊輕輕一箍,整個人便直不起身來。
“二、二爺……”時錦瞪大了眼,整個人尚未適應簾帳中這一片濃黑,便覺自己的唇被狠狠鑊住,口中的呼叫被一點點啃碎,只餘一點破碎的呻吟。
黑暗矇住了她的眼睛,卻放大了其他感官。時錦只覺唇畔一疼,血珠子連帶著一點鐵鏽味兒便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她嚇得要死,拼命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將一雙手抓住,送與頭頂,整個人便如一隻待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