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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自由只有一步了。
白冥莽衝過去時,腳步不由自主地剎住了。出口的地方,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像是專門在等什麼人。
白冥莽猶豫了一下,小心謹慎地靠了過去。走近看清了那個身影,白冥莽明顯一愣:&ldo;畢乙?&rdo;
剛才突發變故,白冥莽的腦中只有父親的安危,竟然把畢乙一個人留在了屋裡。雖然畢乙的父親冗為,意圖毀滅上凌宗,但是……白冥莽還是狠不下心來責怪畢乙。
畢乙,畢乙還只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啊。
聽見有人叫她,畢乙轉過頭,看清來人之後,可憐兮兮地撲進白冥莽的懷裡:&ldo;莽哥哥……&rdo;
她的眼睛紅紅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娃娃,讓人看著心疼不已。
白冥莽下意識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畢乙嗚嗚哭得更大聲了,聲音一抽一抽地說:&ldo;嗚……莽哥哥……我好害怕……&rdo;
&ldo;畢乙,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rdo;白冥莽摸了摸她的頭,問。
&ldo;哇嗚……我一醒來、一醒來一個人也沒有……莽哥哥也不在……外面到處都在殺人……嗚……我很害怕,不知怎麼的就走到這來了……嗚嗚……&rdo;畢乙邊哭邊說,抽抽嗒嗒眼淚掉個不停。
還好畢乙沒有事,白冥莽把她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忽然有些後悔把她一個人扔下。可是時間容不得他耽擱,後面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白冥莽思考了一會兒,低頭對懷裡的畢乙說:&ldo;跟我走,好不好?&rdo;
畢乙沒有回答,也停止了哭泣。白冥莽有些奇怪,以為畢乙是在拒絕他。
&ldo;去哪裡啊,莽哥哥?&rdo;
她這句話說出時,沒有帶著哭的腔調,只是有些沙啞。一種不好的感覺像蛇一般纏住了白冥莽的心,他皺了皺眉,這種不明所以的不安,卻又說不出原因,太令人討厭了。
畢乙仰起巴掌大的小臉,望著白冥莽。漆黑漂亮的雙眼中茫然一片,比蒙上霧的黑夜,還要沉寂。
白冥莽一顫,忽然記憶裡的一些東西,在腦海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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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為坐在一堆燒黑的木材上,不遠處是那個有著一張很漂亮的臉的男人。
他已經死了,冗為冷眼看著手下的人將他的屍體拖進火光沖天的上凌宗宗祠廢墟中。
梔夫人趴在猤焚的腳邊,十分虛弱了,只能發出很低的嗚咽聲。冗為命令幾個人將她帶回席禹教,先療傷,再讓人盯著防止她自殺。
冗為看了跳躍的火焰一會兒,那發亮的光彩映亮了他有些渾濁的雙眼。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手下的人:&ldo;上凌宗北邊那個出口,誰在攔截?&rdo;
&ldo;回教主,是鬼發門掌門。&rdo;
冗為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ldo;快走,去上凌宗北邊。&rdo;
一個精緻的錦盒從火中的廢墟彈跳出,在冗為面前滾動了幾轉。冗為看了它一眼,抬腳踹開,灰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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