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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名叫袁小虎,實際我不是袁小虎,她在為我醒來的之前,死了。
不過她也該死,害我替她捱打不說,還要替她承擔偷看縣令公子洗澡的罪名!
在女尊男卑的社會秩序中,男子把名節看得比命還重、司徒靜初被袁小虎偷看了身子,無論如何都是也要嫁給她的。
縣令司徒大人罰袁小虎受六十四鞭刑。
袁小虎有本事活下來,就做司徒家的兒媳、若是不幸死了,結果也是一樣、
自有司徒靜初為她終身守寡,清明寒食也斷不會委屈了袁小虎。
我醒來,痛得難以忍受,卻沒有一絲淚意。
牢木豎有三十六根,橫六根,將我所在的小小一方天地,牢牢困住。
隱約聽見腳步聲,似乎往我這牢房走來。我旁邊對面的牢房都是空的,顯然來人是沖我二來。
我便盯著那處,心裡懷疑,誰來了?
見帶頭的是衙役,我心裡登時拔涼,接著看見衙役恭敬跟背後男子說著什麼。
那是知縣司徒大人的夫郎、他帶著我的便宜親爹,踏著夕陽的餘暉,走到牢門前。
&ldo;我的女兒啊!&rdo;鶴髮中年的男人,便是袁小虎的親爹,他一見到我便哭了。
衙役推開門,我已經這樣,自然不需要再上鎖。
便宜爹撲倒我身上,啊啊的大哭起來,彷彿我已經死了。
&ldo;小虎,小虎啊,我的女兒誒!&rdo;我本是渾身發熱,頭腦不清的,可被這麼一嚎,倒是給他嚎醒了,渾身散了架的疼。
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我能切身感受到他的悲傷、實在是於心不忍,我扯著嗓子,去哄他&ldo;你別哭啊…我沒事兒。&rdo;
他哭得更痛,幾乎是咬住牙齒硬把哭聲往下嚥。
&ldo;爹不哭了,走,咱們回家。&rdo;老爹死命的把我從草窩裡拽起來。
老爹架著我,先跟那門口一直沒出聲的縣令夫郎行禮,後艱難的往外移。
此時實在虛弱得不行,只能任他顫巍巍的架著,我們倆許久,眼看就要牢門已經不遠了,我想能親眼見著另外一個世界,我也死而無憾了…
可惜我還是沒能撐到那、
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原來的世界。是我的身後事兒。
被同事惡意陷害,這本就是職場常有之事。都少人都挺過來了,偏我就過不去那個坎。
我是打傷了人又無能擺平的蠢蛋,結果害得家裡賠一大筆錢。我又意難平!
那時我恨天怨地,竟然用憤然武斷,來成全自己了意氣用事。
死到臨頭,我仍自詡坦蕩磊落,行端無畏、
可當我看到媽媽哭得像個瘋子,我卻後悔了……我想安慰她,可我只是個夢啊,我碰不著她,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任心揪著疼。
夢又像是幻燈片,自動切換了的視角,我媽摟著我生前最愛的小烏龜玩具,她說想我,說囡囡沒了,養了二十三年,還沒看到我結婚生子,這人就沒了!
她說,讓我別恨她,她也是第一次當媽,沒經驗。過去那些對不住我的地方,叫我別忘心裡去,多念著她的好,保佑她活久點兒,每年能去給我墳頭燒香拔草……
忽然轉換到一處破落的院子,男人辛苦的劈柴洗衣做飯。我認出來,他是袁小虎的爹,這時候他頭髮還是黑色,人還很年輕。
袁小虎正坐在屋簷下背熟,她倒是厲害,一本書半下午就背完了,那年她才十二歲,便拿到了常州的頭等童生。
人們來看完這對被遺忘在角落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