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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是。」流茴輕聲附和道。
這晚鬱林肅回來得很晚,原本張麼麼想等他回來說一說認親的事,但她喝的藥裡有安眠的成分,到底是沒捱住。
第二日一早醒來時他又走了,兩人便又沒有碰上。她想著等他下晌回來了再說吧,然中午的時候,不苦就來和她說道:「此前您讓查的那位前左都御史王大人家失蹤的公子,找到了。」
她見到王溶的時候當真看不出來這人會是那個高官門戶裡的貴公子。
他身材精瘦,五官倒也有幾分俊逸,但臉上帶疤,表情冷戾,眉眼陰沉。再加上他頭上隨意挽了個髻,穿著束腰的窄袖淺褐直裰,前襟還撩起來塞到了腰帶裡,露出裡面半黃不新的褲腳,第一眼看去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樣貌,覺著這就是個遊手好閒的混子。
張麼麼戴著維帽在他對面坐下,他也不動,一腳踩在板凳上,一邊兒斜眼打量她,扯了扯嘴角:「這位夫人找上我,不知是想讓我做些什麼?清理外室?還是恐嚇對手?」
張麼麼笑了笑:「我不想你做什麼,相反的,我是來幫你的。」
「你?幫我?」王溶覺得好笑極了:「幫我做什麼?你是能幫我家財萬貫,還是出侯入相?再說了,咱們素昧平生,你又為什麼幫我?呵,有病。」說著便站起來打算離開。
「王公子,」張麼麼平靜道:「自兩年前令妹被人害死後,你的父親不僅不能為令妹伸冤,反而要在壯年放棄大好前程告老歸家,而你,更是被逼得從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變成了現在混跡街巷暗道中的下九流……」
王溶站住了腳,一動不動。
「王公子,兩年了,令妹的仇你還想報嗎?而你,甘心嗎?」
他緩緩轉過身來,雖極力控制自己,然雙眼早已充血,身旁的手也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幾乎咬著牙關道:「這位夫人,在下不懂你在說什麼。」
張麼麼淡淡道:「你懂不懂無所謂,但有些話我只說一遍。我與你有共同的仇人,我費盡心思找上你,就是為了能給彼此一個報仇的機會。當初你未隨著你父親回老家,而是躲在了京城的巷道里,脫下華服捨棄山珍,我想你肯定不是捨不得京中繁華吧?」
王溶臉頰的肌肉微微顫抖,眼皮低垂,並未搭腔。
張麼麼起身,道:「我給你一日考慮的機會,若想好了就告訴我的護衛,到時我自會來找你,若你真的徹底放棄了仇恨,那今日便當沒見過我,告辭。」
不苦在王溶耳邊說了個地址,便護送著張麼麼離開了。好半晌,王溶才踉蹌著扶到桌子上,他緩緩伸出左手,只見那手掌上竟只剩三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拇指不知怎的竟齊刷刷斷了。他看了那斷指好一會兒,又緩緩的緊握成拳,拳頭顫抖著,指節根根發白。
回去的路上不苦問道:「少奶奶,此事可要和世子說一聲。」
「他這兩日好像有些忙,等他忙完了我會告訴他。」
「那……您的計劃是什麼?」不苦本不是個多話的,可她要對付是曹家人,不得不讓他忌憚。
張麼麼笑:「不急,且等等看王溶的答覆吧。」不苦便不好再問。
回到侯府,鬱林肅依舊沒回來,張麼麼歇了會兒,用了午飯,又用了藥,正有些昏昏欲睡,真茵帶著三房的真輝真祿又來了韶華苑。
她只好打起精神招待幾位小客人,叫流茴將點心果飲上了半桌子。
三個孩子在桌邊乖乖坐下,真茵挨著張麼麼,從丫鬟那裡接過一個針線盒放到桌上,然後小手招了招,叫張麼麼附耳過去,道:「三嬸嬸,我可以在你這裡做些針線麼?」
張麼麼挑眉,笑道:「自然是可以的。」說罷又好奇:「只是既然出來玩,怎麼又帶了針線來?」
真茵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