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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和仔細觀察著皇帝的面色,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大一樣了。皇帝從前是極威嚴的一個人,哪怕當著他的面也是絲毫不亂,給人一種掌控一切的霸道氣勢。
可今兒見他神情裡竟透出幾分柔軟來,不再那麼冷漠無情,倒更像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這樣的皇帝不常見,自打登基後傅玉和頭一回見他這樣。
看來一定發生了什麼,會跟沈知薇有關嗎?
他忍不住打探:&ldo;聽說皇上將她貶為奴了。&rdo;
這是對外的說法,傅玉和也不知內裡,和別人一樣都以為知薇是觸犯龍顏因此被貶。但仔細想想不多的幾次接觸,他又不認為沈知薇是個腦子不清楚會得罪皇帝的人。
皇帝一聽他問這個,臉色不由一諳。今天的傅玉和大概是存心和他過不去,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問的都是些扎他心窩子的話。
但兩人至交好友,自小一塊兒長大,他對他沒有隱瞞,便把那天知薇自請當宮女的事兒說了:&ldo;……她既堅持,我也不反對,便由她去了。&rdo;
傅玉和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一時對知薇更是疑惑不已。
&ldo;她可有說為何非要當宮女?&rdo;
&ldo;她想出宮,說是要侍奉長輩,想來只是託詞。她只是不願在這兒待下去了,出宮或許能多條出路。只是朕也同她說過,她若想嫁人卻是絕無可能。既當過朕的女人,便不可能再是旁人的女人。&rdo;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神情一凜,又成了那個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男人。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冷峻氣質,將他整個人團團圍住。
這才是傅玉和認識的皇帝。
本來一切到這裡便歸於平靜,偏偏那天的傅玉和特別多嘴,事兒都辦完了還得再來一句:&ldo;皇上昨夜幹什麼去了,惹了一身風寒回來?&rdo;
皇帝看他一眼並不答,顯然這事兒他不願意再提。半夜三更批完摺子睡不著,突然一個人提著燈籠去了重華殿後頭的荷花池,旁人知道也就罷了,卻不能讓傅玉和知道。
他和沈知薇有世仇,和她有關的事情他不願意多提。
可他不提傅玉和卻提了:&ldo;她如今到了那邊,日子只怕不會好過。&rdo;
皇帝一挑眉:&ldo;若真這樣,你該高興才是。&rdo;
&ldo;皇上。&rdo;傅玉和上前行個禮,一副準備走人的樣子,臨走前又添一句,&ldo;臣並非落井下石之人。當年的事情,也並不都是她做的主。&rdo;
這話從傅玉和的嘴巴里冒出來,總覺得怪怪的。皇帝還記得當年他二哥自盡後他的模樣,若不是當時沈知薇已進宮,只怕他會提劍直接去沈家砍人。
怎麼幾年過去他竟改變了想法,是時間久了心中的恨意淡了,還是與她幾番接觸,發現她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
皇帝不願再深究,一擺手示意對方下去。傅玉和再行一禮,轉身離開。
出了養心殿傅玉和沒往太醫院去,而是背著藥箱一路往南走,穿過幾道宮門,最後踏過了定南門。
出了這道門,只有一條大路。沿著路往前得走兩炷香的功夫,才能見著兩條岔路。一邊通往花圃,如今有個沈知薇在那兒。另一邊則通往一片藥圃。
那是皇宮裡屬於他的地方,皇帝特批與他,旁人都沒有的恩典。皆因兩人自小的情份,皇帝從不拿他當奴才對待。
藥圃和花圃雖是從兩條路進入,其實地是連在一塊兒。藥圃那塊地兒原先就是種花的,不過皇帝後來另闢出來給了他。他便在上頭種些珍稀的藥材,或是培育一些外來的新藥材,權當是做試驗。
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