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只有聽聽(第6/7 頁)
一愣,心跳了一瞬,接起來。
“我猜,”男人說,“你想給我打電話。”
聲音越洋而來,微微失真,但是帶著熟悉的清冽沉穩。
時聽笑了。
哦——祁粲還是像沈助理說的那樣,會把自己的心情說成是對方的。
但聽見祁粲聲音的時刻,她的指尖不自覺地摳了摳枕頭,心好像忽然就穩了。
“我才沒——”
“沒有嗎?”祁粲在世界另一端哼笑。
可是你接得好快。
時聽不承認,瞎編理由,“是不是你又有讀心術啦,聽見了越洋佛音,千里呼傳,祁粲粲粲粲———”
畢竟她確實有過這個實力!
對面傳來不可自抑的笑聲。
祁粲確實很忙。
但是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感應,想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是不是在偷偷幹什麼大事。
時聽哼哼地問,“還笑?那你猜猜佛祖心裡在想什麼?”
祁粲終於停了笑聲,“佛祖在想什麼,我不敢妄議。”
“但我猜你心裡在想我。”
“換句話說——我希望你在想我。”
時聽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然後聽見對面帶笑的承認。
“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
“加油寶寶。”
早點見面。
…
時聽站在舞臺上的那一刻,握緊了手中話筒。
她帶著一顆小小的果實。
她心裡也有一個悄悄的成果。
成為她此刻的支點。
時聽看向臺下,四周都是漆黑的,觀眾的存在感很低,彷彿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她恍惚之間她想起了第一次站在挪威領獎臺上的時候。
那是一億句任務的尾聲——
她忐忑,激動,說出自己的名字,聲音顫抖。
有人在那一刻陪她走出了無聲的歲月。
此刻她光鮮,閃耀地站在人前,人們期待她訴說自己絢爛的人生,可時聽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改了講詞,舉起手中的小果子。
“這是一顆沒能完全長大的果子。”
“在我的家鄉,我們管這種果子叫啞果。”
時聽笑著握緊它在手心,小到像是一顆種子。
“我也是一個啞巴。”她說。
觀眾席發出低低的譁然。
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有名的青年藝術家曾是失聲患者,他們只看得到她出色的作品,看得見她瓷□□致的外表。
“所以我的畫很簡單。”
時聽掌心硌著那顆種子,唇角帶笑。
“因為我很想要,很想要,被聽見。”
“而恰好一個人,很想要,很想要,聽見我。”
於是宿命讓那兩個人連上了對方的波頻。
一千一萬,百萬千萬,一億遍讀取。
“後來我的藝術,誕生了。”
這中間有很多很多感悟。
時聽很清晰地說著每一句話,每一句發音都很認真,她帶著很多年前的那個小啞巴,珍重這個對世界表達的時刻,她說——
“我的每一筆,都是一個小啞巴想說話的瞬間。”
“而現在,我被聽見了。”
聲音結束。
掌聲和光亮同時而來。
很多張面孔帶著笑容和欣賞的目光,鼓掌向她歡呼。
在人聲鼎沸中間,那個冷白色的東方男人依舊顯眼。
時聽眨了眨眼。
又確認了一下。
十個小時以前還在南半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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