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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府衙出來,張遼仰臉望著暖和的春日,騎上馬緩緩走過街道,目光像是越過房屋樓舍,看去了北方。
「惹下大麻煩了啊。」他嘆了一口氣,聲音低沉:「遼不想見你身首異處,可終究你犯下大錯了,希望奉先能手下留情。」
馬蹄停在一座並不算大的院落門口,張遼走過去遲疑的握住銅環準備敲下,門後的院子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玲綺,快把棍子放下……」
「不……不……啊!!娘……爹爹好兇,你快來啊。」稚嫩的童音驚呼著似乎在跑動。
張遼站在門外,嘴角浮出笑意,隨後推門走了進去,小小的人影撞了過來。
第二十章 即將踏來的鐵蹄
院門開啟,小小的淺紅色身影「哇啊。」叫了一聲與進來的大人撞了一個滿懷,身子向後仰倒的一瞬,一雙大手將她拉住才未倒下去。
一雙靈動的眸子大大的睜著,忽閃忽閃幾下,漫起水霧,小嘴哇的一下大哭出來。張遼手足無措勸道:「玲綺別哭……別哭……我是文遠叔叔,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他蹲下來將一張大臉湊過去。
「文遠可別被玲綺戲耍了。」聲音低沉如獅虎,自院中一棵樹下響起。
張遼還未反應,面前的小人兒仰起粉臉,濕紅的眸子裡閃過狡黠,在他下頷的短須輕輕扯了一下,邁出小腳,頂著頭上兩個小包包飛快的跑開,撲進前面身形懷裡。
「看吧,我就說你要被戲耍。」
威猛高闊異於常人的身形站在那裡,單掌輕揉著女童的頭頂,指著院門口起身的張遼,「玲綺,你要叫文遠叔叔,前年他還抱過你呢,不記得了?」
「文遠叔叔。」小姑娘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眉開目笑,哪裡還有想要哭的樣子。
張遼指指這個小調皮,走過來便是拱手見禮:「遼見過大兄。」另一邊屋簷下,身著繞襟深衣,髮髻盤在腦後的婦人蓮步款款走出,玉珠步搖隨著走動輕輕的在搖晃,素衣淡容,並不奢華驚艷,明淨清澈的眸子帶著微笑望著院落三人,「文遠過來了啊。」
「遼見過嫂嫂。」樹下身影拱手。
婦人微笑點頭,然後沖那邊的女童招手:「玲綺快過來,不要打擾爹爹和文遠叔叔談事情,我們進屋,娘陪你玩耍。」
「好!」呂玲綺高興的拍手,對張遼做了一個鬼臉,轉身蹦蹦跳跳的朝屋裡去了。
這邊,一身武人袍,束髮戴冠的身影做了個請的手勢,在軟墊跪坐下來,「文遠今天怎麼有空閒來家裡,莫非有什麼要緊之事?」一杯濁酒推過去。
眉清目秀的臉上表情隨意,可舉手投足間有股威勢迫人呼吸。張遼定下神,接過茶水,說道:「刺史大人的妻弟,前幾日在雁門郡被一夥馬賊殺了。」
呂布只說了一句:「死的好。」便是一口飲盡,放下來,「若非義父那裡,面上不好看,一個只知欺辱女子的鼠輩,我早就將他殺了。」
「話是這麼說,可終究那是丁刺史的妻弟。」
呂布威目凝起,臉色沉了下來,「這是要我去給那鼠輩報仇?」
對面,張遼點頭的一瞬,高大威猛的身形轟的一下站起來,拳頭啪的砸在身旁的樹杆上,兩人合抱粗的大樹,樹葉嘩嘩抖動,飄落下來。
「真是欺人太甚——」俊秀倜儻的臉咬牙怒目看向張遼,猛的揮手,聲如獅虎:「讓我一介武人去坐那文縐縐的主簿也就罷了,此次又讓我去剿一夥小小馬賊,當呂布何人?」
張遼連忙站起來,「大兄慎言,你是丁刺史的義子,侯傑乃是他妻弟,倘若為剿一股為數不多的馬賊動用邊軍,怕會被人詬病,若是大兄去,名義上,刺史也是有理。」
此時,嚴氏端著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