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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止咬下一口肉,一邊咀嚼,一邊看著那邊瑟瑟發抖的俘虜,當中稍有些姿色、或年輕的少女,大多半裸著,大概也猜出一眾馬賊對她們做了什麼,裡面甚至還有赤裸的屍體夾雜其中,殷紅的鮮血正從大腿根流下來。
對這樣的事情,在邊界上見怪不怪。
「不清楚這裡是哪兒?」他看了一眼周圍浩瀚無邊的草原,沒有經驗的旅者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高升搖頭:「反正就在匈奴境內,跑不遠。」
「這樣也好,先讓兄弟們在這裡養傷一段時間,再做計較。」
牙齒撕下那塊冒著油脂的羊肉,公孫止使勁的讓自己吞下,看著眼前的草原,蒼鷹在空中翱翔過去劃過殘陽,不久之後,這個白天便是過去了。
……
遠去洛陽,大將軍府。
院中的蒼樹搖擺,樹枝被風吹著掃過屋簷,下方的窗欞亮著橘黃的光芒,人的影子倒映在上面,隨後傳來手掌呯的拍在矮几上的聲響。
「陛下想要另立太子,我絕不答應,那蹇碩一介閹宦也想爭我兵權?還有那張讓那幫人,一個個包藏禍心,他日定斬了這幫閹人。」
兩旁青銅燈柱靜謐的燃燒,堂中燈火通明,首位正中寬胖壯碩的何進憤慨的說著話,下方左右各跪坐兩人,左側體形消瘦,白臉長須的男子乃是他的弟弟,車騎將軍何苗,待何進發過脾氣,他朝對方拱手:「大兄說的沒錯,這幫閹黨與我等水火不容,若再讓其得勢,你我兄弟將難有善終,今日從何皇后傳來的訊息,陛下已有態度。」
「那如何事好?」何進一拳砸在手心,呲牙苦想了一陣,最後還是望向右側的身影,「假司馬,你說說,可有什麼辦法?」
那人名叫伍宕,此時聽到詢問,連忙起身拱手:「大將軍,既然陰陽失衡,不如引外陽以正洛陽陰盛,另則《太公六韜》言,天子將兵事,可威震八方。大將軍既可以向陛下表明忠心,也可震駭閹宦,不敢與大將軍爭鋒,此一計二用。」
過的片刻,對面的何苗閉眼撫須點頭,看向首位上的大兄:「伍宕說的倒是可行。」
「行倒是行,那該如何行事?」何進嘭嘭拍著桌面,「你直管說就是。」
伍宕道了一聲是,然後站了出來,走到中間拱手,抬起臉,笑道:「耳聞陛下有意設定西園八校,大將軍不如借《太公六韜》讓陛下講武大軍,緩和君臣氣氛,然後再在八校尉裡安插大將軍的親信,如此一來,那幫宦官依舊什麼也得不到,何談分權呢?」
「不錯!」何進點頭,站起來來回走上兩步,喚來下人:「立即召議郎曹操、虎賁中郎將袁紹、淳于瓊、鮑鴻連夜到府上議事。」
待那下人走後,何進眯起眼,大手一揮,笑起來:「如此,那幫閹宦奈我何?哈哈哈——」
夜蟲飛舞撲進了燈火裡,噗哧燒盡。
……
即將動盪的洛陽相比,北方匈奴、鮮卑變得坐立難安,飛將呂布重返草原已過去半月有餘,屢屢掃蕩周邊,雖不亂開殺戒,也讓邊境安扎的匈奴人、鮮卑人感到不安,並不明白這位飛將到底在找什麼。
而這一切,藏匿草原某個部落的公孫止心中便是清楚,對方正是在找他們這撥人。
「那呂布一直徘徊草原上,咱們兄弟們根本走不遠,再待下去有人心裡會生變的。」高升走在帳篷裡摸著大光頭,發著牢騷。
公孫止有小刀叉過一片羊肉,此時他傷已經好了一半,日常行走無礙了,看著不斷走動的身影,虛按了一下手掌,「……拖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對方大概是存了逼降我們的念頭,不然以他的能耐,應該能找到我們。」
「逼降?那也好啊,換一個官當也不錯。」高升叉腿坐下來,「總比咱們在塞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