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那孃親多疼玉衡一些(第1/2 頁)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去許家酒樓食了飯,那廂胡金榮也從津鄉趕了回來,便交由他進行後續一些掃尾工作。
謝玉衡則帶著疲憊回了清河村,到家後先倒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待再醒來時已近黃昏。
暮色西斜,竹影深。兩兩時禽噪夕陽。
謝玉衡從床上坐起,腦子尚還存有幾分迷糊。較之午時,卻沒那麼疼了。
“我猜,咱們家衡衡也該醒了,果不其然。”
床幔外,傳來孟氏溫婉的聲音,而後幔被纖纖玉指掀開。
美婦人坐在床邊,寵溺輕點謝玉衡的小鼻尖。
“孃親。”
謝玉衡如雛鳥歸巢般撲入孟氏懷裡,輕闔上眼,清幽素雅的蘭香在鼻尖環繞。
孟氏臉上掛著心疼之色,疼惜地輕拍她後背,柔聲道:“孃親在呢。”
“咱們家衡衡不用那麼努力,得了空亦可歇息一二。為娘見了,心甚疼之啊。”
這孩子當年在臨沅與她庶兄之爭,瞞她許久,後來還是從他人口中得知。
孟疏鴻為人心胸狹隘陰險,叫她憂心許久,生怕那小人又報復回來。
直到小玉衡被封了縣侯,這才稍稍放下心。至少在品階上,她的心肝肉兒壓永昌伯府一頭。
這些年來除卻教人習繡,孟氏亦有發展自己的事業,在荊州開了不少繡閣。
更別提早年間買下的鋪子,隨著江陵城壯大,轉手亦能賣上不少銀錢。
謝玉衡蹭了蹭孟氏的下顎,輕聲道:“那孃親多疼玉衡一些,讓孩兒更有動力為孃親爭得誥命夫人之位。”
“好好好,都依你。再說孃親不疼你,還能疼誰?”
孟氏以手作梳,替謝玉衡理著長髮。
卻也沒說諸如‘孃親不要誥命,只要你’之類的話。
孟氏慣是知道她家小玉衡的脾氣,那別提十頭牛拉不回來,百頭來了亦是白搭。
娘倆溫馨沒一會兒,常禾便來來問謝玉衡醒了沒,說是司遠道請小公子過去有事相商。
孟氏放開謝玉衡,又替她重新束了發,將其送至司遠道院前,方才離去。
一轉身,孟氏丹鳳眼中的溫色便收斂了去,她自知,此局乃衝她家玉衡名聲而來。
她這做孃的,要說什麼別的驚天大本事沒有。就是有點小錢,可送北疆將士一些棉衣鞋襪。
名聲?便是散盡私銀,她也為小玉衡圖了。
孟氏唇角噙著沒有溫度的笑,出了門,直往謝氏書院繡堂而去。她家衡衡,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卻說謝玉衡這邊,進了司遠道的書房,便見小老頭屋內信箋如天女散花一般,鋪呈在地面。
常禾尷尬笑了兩聲,忙低頭又理出一條路來。
案桌之後,司遠道頭也不抬的奮筆疾書:“老夫還以為你這懶貓兒,要晚些時間才醒,我這也還有一些未寫完,你且先自個玩會兒。”
謝玉衡輕應一聲,看了一會兒司遠道寫字。常禾便奉上茶,又捧來新鮮茶果點心來,引至窗邊榻下就坐。
榻上一黃花梨木棋桌,上還有廝殺後的殘局。
謝玉衡垂眸仔細端詳一二,捻起黑子落在十一之九的位置。
頓時,如龍點睛,黑棋又活了起來。
踩著鐵力木足承上了榻,一撩衣袍跪坐於棋桌間。抬手一邊自個同自個下起棋來,一邊理著腦中的思路。
此局背後之手,定需事先設局,使謝大妮之子林梓入套,待其賭紅了眼,失了心智。
一出賭坊葉希‘恰巧’路過,又見其頭上戴了銀簪,值錢又不是很值錢那種。
換而言之,便是屬於林梓能得罪得起行列。畢竟若是金簪,其主人必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