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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生,你在學校裡一切都還順利嗎?&rdo;
&ldo;你覺得呢?&rdo;張修反問,唇角的弧度似有似無。
&ldo;我覺得?&rdo;丁恪尚未熟悉這少年的說話方式,時常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丁恪還是笑了笑說:&ldo;我覺得的話,先生應付學校課業應該是很輕鬆的,但難免會有其他方面的小苦惱。對了,你與同學相處還好嗎?&rdo;
&ldo;我不需要與他們相處。&rdo;
&ldo;那會有人打擾到你麼?&rdo;
&ldo;沒人能打擾到我。&rdo;他拐了個彎,進了更衣室,進去之前還說了一句:&ldo;不管在哪裡都沒有。&rdo;
丁恪在門外等他,琢磨著他上一句話的意思。
從更衣室出來,張修手裡多出了一頂白色遮陽帽,以尾指勾著,隨性至極的動作。
但丁恪知道他這個習慣絕對不是簡單的青少年穿戴習慣。
丁恪想說點什麼,最終又沒說出來。少年今天已經豎起過一次尖刺了,若再來一次,只會增加兩人之間的不愉快。
丁恪走的是善解人意的大哥哥路線。
&ldo;週三有一場金融交易博覽會,先生你要去嗎?&rdo;
&ldo;我相信你看過了我的行程表,&rdo;張修把帽子頂在指尖轉了轉,&ldo;所以為什麼還要用問句開頭?&rdo;
短暫的愣怔從丁恪臉上出現又消失,他語氣溫和:&ldo;上一次你在大橋人行道被跟蹤,就說明他們仍在監察你。多人的場所,都不太安全,先生,我以為你知道的。&rdo;
&ldo;當然。&rdo;他說。
兩人走出射擊場正門,張修戴上遮陽帽,帽簷照例壓得很低。
丁恪看著他過分纖瘦的身形,看著他白皙得不太真實的後頸面板,看著他突兀又孤傲的第七頸椎骨。卻始終沒等到他的下一句話。
所以,&ldo;當然&rdo;後面是不是應該還有其他話?少年到底還會不會去看展?
丁恪是自己開車來的,他加快了步伐,上前幫少年開啟後排車門,直到這時才聽到他的下一句話。
&ldo;剛才我認真思考了,但還是不太明白你們的具體職責,&rdo;張修站在車門前,一手扶著車頂,&ldo;不如你給我說一下?&rdo;
&ldo;嗯?&rdo;這是丁恪第無數次跟不上這個少年的思維方式。
少年眯眼,好像受不了過於刺眼的光線一樣,他側轉臉,問:&ldo;保障我的人身安全‐‐這一項算不算你們的職責?&rdo;
丁恪皺了皺眉,&ldo;當然算了,先生。&rdo;
&ldo;所以,&rdo;張修跨進車後座,&ldo;如果我依然要像個世界級通&iddot;緝犯一樣生活著,你們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rdo;
丁恪終於聽懂了少年的意思,但他的臉色卻再也保持不了和煦沉穩,&ldo;明白了,先生。&rdo;
&ldo;那就好。&rdo;
後座上的人摘下遮陽帽,找出眼罩戴上,從額頭往下拉,完全遮住了那雙桃花眼。
丁恪從車內後視鏡看他,見他已經靠著座位在閉目養神。戴著眼罩的時候,他那張臉只剩下半個巴掌大小。
太瘦了。丁恪無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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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第七屆中國(廣州)國際金融交易&iddot;博覽會參觀指引手冊》,六月二十號……&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