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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張修把手裡的餐巾扔給她，&ldo;不重要的人。&rdo;

&ldo;哦……那……&rdo;

&ldo;明天飛一趟紐約，可能會在那邊待一段時間。&rdo;他邊說邊走去吧檯。

就在饒束以為他沒有下一句之後，又聽到他補充了一句：&ldo;你要徵詢一下你家裡人的意見嗎?&rdo;

&ldo;我、我家裡人?&rdo;她跟在他身後，皺眉糾結，&ldo;我為什麼要徵詢我家裡人的意見呀?……哎!不對!我懂了!&rdo;

張修站在吧檯前倒水，也沒理她，直到她自己反應過來。

&ldo;你要帶我一起去啊?&rdo;饒束終於聽明白了。

&ldo;你是不是對&l;私人保姆&r;這一職業有什麼不理解?&rdo;他轉身問，手裡握著五角透明玻璃杯，&ldo;連隨行這個要求都不知道，合同沒看完?&rdo;

&ldo;看完啦，我還可以當面給你背出來。&rdo;她笑著說。

她眉飛色舞，&ldo;但是，二十多分鐘之前，是誰說，我是他家竹筍來著?那話都那麼說了，怎麼還停留在保姆這個層面?&rdo;

張修笑，唇角有晶亮的水澤，&ldo;家養竹筍是不會離開怪物主人的。這不是更淺顯的道理嗎?而你居然用了接近一分鐘的時間去反應。&rdo;

饒束看著他，眨了眨眼，臉上洋溢笑意，心裡卻慢慢被某種陰鬱侵蝕。

可是張修，你或許不知道，你也會是那個，註定離開我的人。

第36章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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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真的, 張修, 我們去紐約幹什麼呀?&rdo;

&ldo;玩。&rdo;他答得非常坦然, 聽起來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

但饒束是一定不會如此輕易相信他的。

她揉著他扔過來的那塊餐巾, 問：&ldo;要真只是去玩的話, 能不能推遲一兩天再去?&rdo;

&ldo;怎麼?&rdo;張修放下玻璃杯，擱在吧檯上，發出輕微的瓷質撞擊聲, &ldo;你還有什麼事要做?&rdo;

&ldo;就……&rdo;她沒有正面回答, &ldo;只是去玩，那為什麼要那麼急?&rdo;

他反手撐在吧檯邊沿, 一腿微屈, 腳跟豎起, 鞋尖碰地, 看著她。

張修想起了前兩回偶然聽到她的朋友提及的活動, 他試探：&ldo;你的線下活動?&rdo;

聽到他的問話, 饒束對餐巾的動作由揉改為揪, 短短的幾秒時間, 她在腦內鬥爭了幾百回合。

告訴他。不能告訴他;

要坦誠。坦誠也沒用;

他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不，他不是那樣的人;

一旦開始暴露, 糾纏就會越來越深。糾纏就糾纏, 為什麼不敢和他糾纏?

如果他能理解……不, 沒幾個人能理解……

如果以後她控制不了自己……如果她以另一種方式傷害彼此……

……

連空氣都變成了無形漩渦, 把她捲入混亂動盪的地帶。

她站在漩渦裡, 分辨不出東西南北, 周遭世界不斷攪動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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