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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定要求得一個答案?她傍晚那會兒是不是腦子生鏽了?

她又陷入了一種極度懷疑自己的狀態。

&ldo;你們倆是來旅遊的吧?&rdo;計程車司機突然跟他們閒聊起來。

張修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搭理陌生司機的人。他略低著頭在敲手機鍵盤，充耳不聞。

饒束笑著說&ldo;司機師傅，你這火眼金睛都練出來了是吧?&rdo;

&ldo;那是!&rdo;計程車司機頗為得意，&ldo;我看你們這打扮我就知道。&rdo;

&ldo;是嘛?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們印堂發光、面相良善、俊男俏女的，一看就是來旅遊的呢。&rdo;

計程車司機：&ldo;……&rdo;

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方停頓了一下，張修咬了一下唇角，不動聲色，爾後繼續回資訊。

&ldo;小姑娘你可太會誇自己了，&rdo;司機說，&ldo;好在誇得很恰當，換成其他人這麼說，我早把他們甩下車去了。&rdo;

饒束樂得不行，&ldo;司機師傅，你這嘴皮子才是真厲害。&rdo;

&ldo;我們開車的，沒其他閃光點，不會說話那可不行。&rdo;司機說著，看一眼車內後視鏡，又他媽開始展示自己唯一的閃光點了。

&ldo;像長成你男朋友那樣的，生來就是美化我們北京市面貌的，他一句話不說都行，只要人站那兒就行了。我一路飛車，對其他等車的乘客視而不見，一瞅一個準，獨獨就停在你倆面前。你說是不是?&rdo;

張修：&ldo;……&rdo;

饒束笑得東歪西倒。

車子開進三里河路，計程車司機還在天花亂墜地誇。

後座上，饒束慢騰騰地伸出手，往旁邊挪過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旁邊人的黑色襯衣下擺。

張修的視線從手機螢幕轉移向下，落在她膽怯著伸過來的手上。

第一次留意她雙手的時候，他就發現她有一雙不同於大多數女孩子的手。小小的;看起來卻有點胖乎乎;很白;指甲被剪得低於指尖，甚至露出了一部分指甲下的粉紅色嫩肉。

饒束見他毫無反應，大著膽再扯了扯他衣服。

&ldo;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rdo;十指捧著手機，張修轉頭，抬眼看她。

&ldo;我……&rdo;饒束被他這麼一看，原先準備好的所有話語都破碎了，結結巴巴，&ldo;我只是想，想……問問、問你，是不是，不開心了……&rdo;

他的&ldo;沒&rdo;還沒說出口。她卻先垂下了腦袋，手也縮回去了。

&ldo;對不起，我……&rdo;

&ldo;抬頭，&rdo;張修蹙著眉，打斷了她小小聲的話，&ldo;看我。&rdo;

饒束壓抑著莫大的悲傷，抬起頭看他，眼神卻忍不住躲閃。

&ldo;誰讓你形成這種壞習慣的?&rdo;他以目光追尋她的目光，自覺耐心超前地好。

她搖頭，動動唇，沒說出什麼來。

張修彷彿又看見她身上的筍殼正在被什麼東西剝開。

他等了一會兒，依然沒等到她說話。

他收回了目光，繼續發自己的資訊，只扔給她一句話：

&ldo;這世上沒那麼多值得我們道歉的事情。&rdo;

一秒，兩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