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愛自己,總歸要有報應(第1/2 頁)
好一雙冰肌玉骨的手,五指纖纖,柳蔥一般。從未沾過涼水,幹過粗活,便是如此。
怪不得旁人說,從手便能辨出這人是不是富貴榮華的命。
秦芳若又下令。
“繼續打水。”
我昏沉得厲害,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冰冷刺骨的身子好似並不是我自己的。
我閉上眼睛,但還聽得見秦芳若吩咐婢女潑醒我。
也能聽到葫蘆匆匆跑進來制止。
“王妃娘娘,殿下讓奴才來帶景姑娘走。”
秦芳若說:“殿下給我半個時辰,遠遠沒到。”
葫蘆說:“殿下就在外頭等著。”
之後我的意識墜入深淵,什麼都聽不見了。
……
醒來已經入夜,是在蕭律的臥房,燈火通明。
我身上的溼衣服換成了一身天青色寢衣,頭髮也幹了,可身上還是一陣陣發冷。
我掀開被褥下地,隨手披了件斗篷,把身子遮得嚴嚴實實,再去推開門。
濃烈的酒氣撲鼻。
蕭律坐在門口臺階上,身旁歪七扭八躺了不少酒罈子。
葫蘆和侍衛們守在一邊不敢吱聲。
他還在提起酒罈子往喉嚨裡灌。
見狀,我又把門合上。
他又不喝了,推門進來,酒罈子砸在我腳邊,眼尾泛著酡紅,醉醺醺道:
“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置若未聞,踩過大大小小的碎瓷片,翻箱倒櫃去找一件能穿的外衣。
他大步過來,掰過身子,掐著我脖子將我抵在櫃子上。
“說話!”
我們力量如此懸殊。
他單手便能扼住我脖子,將我禁錮不得動彈,而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身上的酒氣燻得我胃裡一陣翻騰。
我開口便譏諷:“你想要一具行屍走肉?”
蕭律的目光緩緩下移,停在我腹部,薄唇緊抿,漆黑的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陰霾。
“你識時務,這孩子生下來你能養在身邊。”
“不識呢?”
“那就不必見孩子了,”蕭律嘴角帶笑,殘忍的說,“你住你的院子,他永不踏入。”
我當即做了決定。
“不會有孩子。”
若不在我身邊,那隻能是把孩子去給秦芳若這個嫡母養,她絕不會善待。
孩子弱小,哪裡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任她欺凌,同孤兒,同我,又有什麼區別?
若生來受苦,那又何必出生,還不如早早去別人腹中,做個有爹孃疼愛的孩子。
保住孩子艱難,想小產還不容易?
蕭律臉色凝固。
“你說什麼?”
我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趁孩子還小,早點讓我吃了藥,也不那麼殘忍。”
蕭律難以置信的探究我的眼底,察覺到我是認真的,掐我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
“你再說一遍。”
燭火照映下,蕭律一雙猩紅眼裡燃著嗜血的火焰,好似再說一句不合他心意的,便要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用力掰他的手,指甲掐進他手腕皮肉裡,還是沒撼動他分毫。
好在他雖然氣勢洶洶,並不打算真掐死我,給我留了喘息的餘地。
緩緩後,他目光裡冷硬漸漸崩塌,潰不成軍的垂下頭。
“聽說過南園遺愛麼?”
話落,他又想起我看過的書不多,換個說法:“故劍情深你總聽過。”
這個我知道,漢宣帝曾落難民間,一朝為帝后,執意迎娶平民髮妻許平君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