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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嘬著糖,聲音含混,「事情都幫你善後了,那幾個爛人也警告過了,不會再生什麼事兒了。」
佟言將臉埋入掌中緩慢地搓了一把,無力道:「寶寶,我覺得我已經瘋了。」
「是挺瘋的,你……為什麼把盛嶼往別人床上送啊?」
佟言望著看不出天色的遠方,聲音被冷風一抽就散了:「心裡恨得緊,總想找個出口。」
薛寶添搖搖手中的糖:「我看你是找不到原諒盛嶼的方式吧?想原諒又不能原諒,所以心裡擰巴,才失了分寸。」
佟言沉默了半晌,沒否認也沒承認:「我想讓他也像我一樣疼一疼,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想讓他也嘗一嘗被喜歡的人傷害的滋味,可是……我以為他會順利擺平此事,沒想到……」
「沒想到他也是人,不是神?」薛寶添嗤道,「盛嶼是挺牛逼的,但誰能從無敗績?你看,我家小傻逼不就把他一腳踢出了公司?」
佟言下意識糾正:「我聽閻總說,是盛嶼故意把公司讓出來的。」
「草,我他媽開解你呢?你倒是恨他啊,還是要護著他啊?」
佟言息聲,又道:「恨。」
薛寶添蹲著挪近了幾步:「你把盛嶼弄哪兒去了?猴子和方臉那邊兒,要不是閻野壓著,早找到你這兒來了,不過也就是你把盛嶼劫走了,換個人,閻野也壓不住。」
佟言站起身,鄭重地道謝:「謝謝你們為我善後,改天等我病好了,請你們吃飯。」
「啥病?」
「瘋病。」
薛寶添整張臉皺在了一起:「草。」
他向佟言逐漸離去的背影喊話,「要瘋就瘋得徹底一點,啥恨不恨的都能在床上找回來,挵得狠一點,讓他管你叫爺爺。」
第78章 拿什麼信你?
混沌的意識似一部沒有聲音的黑白默片,凌亂的雪花之後隱現出一張冷漠的臉。
高大的男人站在懸日之下,垂著頭訓斥:「不許哭,從今往後不要讓我看到你的一滴眼淚!」
鏡頭又轉,巨大的宴會廳充斥著翩躚的裙角,那些不斷轉動的舞裙和各種味道的香水,似乎是怪獸口腔中凸起的舌刺,恐怖又令人作嘔。
「不要和你爸爸說我今天見過王叔叔,你就在這裡守著門,不能讓別人進來知道嗎。」
「朋友?你以為我是讓你與他們做朋友?聽著,這世界上沒有朋友,只有對手,你要學會掌控他們,利用他們,來實現你自己的目的。」
閃爍的黑白雪花最後停留在低矮深暗的閣樓中,還算年輕的老人,從門縫投進滿是嫌惡的目光:「連幾個十幾歲的孩子你都掌控不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用?好好想想你該怎麼做,想不出辦法就別出來了。」
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音,逐漸切斷了一切光源……一注冷水驟然擊破混沌的意識,盛嶼猛地睜開了眼睛!
水線依舊持續不斷地打在臉上,男人勉強看清了站在水幕之外的佟言。
那人依舊是平常裝扮,白色襯衫,淺灰色修身西褲,單手插在口袋裡,目光沒什麼溫度。
他抬手一旋開關,斷了水流,沒有阻隔的視線更加清晰,比剛才的冷水還要涼上幾分。
盛嶼抬手去攏濕發,卻發現右手上套著鋼環,鋼環上焊著兩指寬的鐵鏈,很長,另一頭不知拴在哪裡。
用另一隻手將濕發向後一攏,盛嶼才看清這是佟言租住房子的小浴室,他此時正靠坐在浴室的壁角,渾身濕透,像一隻過了水只差拔毛的待宰公雞。
搖了搖手上的鐵鏈,盛嶼問:「佟老師這是幹什麼?」
「我說過的要把你鎖在我的身邊。」
盛嶼眼中浮現出清淺的笑意,他抖了抖身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