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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轉過頭,冷漠地飛快道:「兄長會保護你師傅,你可以離開了。」
「真的嗎?」李隱舟露出驚喜的神色,「那真是太好了,多謝少主。」
孫權的腳步突然凝滯。
眼神帶了點冷光的兇狠:「你早就知道了?」
「未曾。」李隱舟收起敷衍的訝異,很誠懇地搖搖頭,「我也是來了之後,才被將軍告知這件事情的。」
想起之前他猝然的離開,又補了個道歉:「之前說的話也只是問問,並不是怨恨尊家,少主不必往心裡去。」
孫權和孫策都曾救過他,他這人恩怨算得分明,不至於把孫老太的惡毒遷怒到兄弟二人身上。
孫權半響不語。
二月還寒的微風撩動,似破冰的春水,柔和地流淌過人間。
清泠的鈴聲隱約浮動。
「你可以原諒兄長,阿言和顧邵……」少年的話倏然截斷,目光泛空地凝望遠方。
他還不知道此事是陸遜與孫策的合謀。
兩個人都不曾告訴他,大抵也是覺得孫策還可以庇護孫家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必要讓他這個弟弟憂心。
李隱舟隨著他的目光遠眺,最後一次起了逗弄的心:「他們不會原諒你。」
孫權驟然轉眸看他,眼中晦暗不明。
李隱舟不再玩笑,輕聲地、堅定地道:「因為他們不會怨恨你。」
作者有話要說:策哥是小朋友的童年陰影石錘。
下一章少年卷就完結了,加班加點寫一下。
這個篇章的基調是溫暖的,三邊小朋友都在努努力地保護張先生,只是權兒不會好好說話而已,畢竟家道中落的兩年受了很多白眼,性格變得很敏感。你們怕啥!我是發刀的人嗎(狗頭)
第43章 少年卷完結【下
數日後, 廬江郡。
陸康立於嫡子的房門外。
厚厚的官服壓在身上,使他看上去格外疲憊,微風掀起二月初初抽出的柳, 偶然一絲綿綿的絮拂落在他的肩上,都令人有些莫名的心驚, 似乎任何一點重量都足夠把這個形隻影單的老者壓垮下去。
但他依然站得挺直。
張機靠著門窗, 習慣性摸一摸腰間的葫蘆,驚覺太守府並不款待以美酒,所剩的二三滴須得好好珍惜, 於是撬開塞子擱在鼻下嗅了嗅, 略算是過了個癮。
嘖嘖的回味聲中, 陸康問:「先生此前說的解藥,果真只有令徒有?」
張機惋惜地深深吸一口酒氣,道:「是,其機理並不算難, 但炮製起來所費時間頗長, 現成的或許只有他手裡有。不過他如今為孫氏鷹犬, 恐怕您只有向孫將軍討了。」
孫策。
浮現在陸康腦海里的,並不是少年將軍壯志躊躇、意氣風發的模樣,而是被他拒於門外之後咬牙切齒,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光。
他淡然抽回思緒, 似閒話家常:「所以先生之來廬江,也是奉了孫策的命令?」
孫策的兵馬已經臨於廬江城外,陸康顯然懷疑這是雙方串通好勸降的伎倆。
張機驚咳一聲, 他老頭子縱然被陸家的小狐狸咬過,也絕不至於投靠孫氏那對小龜孫。
違著昔日的誓言來廬江,也終究是看不下去六歲的孩子白白地送命。
當然, 如果陸康差使的人來吳郡請他的時候,沒有把暨艷拎起來夾在腋下以做威脅,他倒也不至於幫孫策輕輕推這一手。
陸績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在解毒上他的確已經不及自己的徒弟。
「其實太守公何必把城門看的那麼重。」他凝視著略低處廬江星星點點散佈的燈火,「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