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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腳下愈發沉重,祝煦光看著自己來到一個極其熟悉的地方,也看到自己背著的不只是赤鶴劍,還有那把十多年都沒有再出鞘的碧水。
雪下得更大了,祝煦光卻恍如未覺,只慢慢半蹲下,凍得指節通紅的手輕輕碰了碰雪地,好像擔心打擾長眠此地的人。
「師兄,我來陪你了。」
他會好好活著,會在這片雪地裡走向衰老,完成那人以命相托的心願,然後再期待著夢中相見,若有幸,再約來生。
……
祝煦光再醒來時,天已經暗下來了,雜亂無章的夢終於還是影響了他,坐起身來只記得晃晃腦袋,接著就靠在一邊,迷茫著發呆。
屋內沒有點蠟燭,暗沉沉的,所以就更加喘不過氣,讓人無法清醒。
他仍有些迷茫,盯著唯有一絲亮光的窗戶,門被輕輕推開,徐相斐踏進來,瞧見床上坐了個人,頓時笑開,徑直往床上一倒,然後被祝煦光手忙腳亂地接住,慢慢摟在懷裡。
徐相斐狠狠揪著他的臉,卻摸到一手濕冷,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抹著祝煦光的鼻尖和眼下。
「怎麼回事,做噩夢了?怎麼還掉金豆子了?」
「應該是。」祝煦光這才發現臉上冰涼,「我也不知道。」
「做沒做噩夢自己不清楚啊?」徐相斐無奈,但也不想探究祝煦光夢中有什麼,他知道師弟是個只重當下的人,什麼神魔鬼佛,前世來生之說,都是不信的。
一個夢不會讓他太糾結。
徐相斐摸了摸身上,翻出一塊手帕來,仔仔細細按在祝煦光臉上,「好了,小漁回來了,正等著你一起用晚飯呢,你是不知道小漁現在有多厲害……」
祝煦光終於回神,慢慢抱緊他,「嗯。」
他不會為一個夢魂不守舍,被徐相斐安慰一番也就過去了,起身收拾一下就和徐相斐去到前院,嶽漁果然已經等著,一見他來就過來迎接,親親熱熱地喊:「祝大哥!」
祝煦光也點點頭:「好久沒見了。」
「祝大哥先前冠禮我沒去,只託人送了禮去,現在倒是真的要說一聲遲來的恭喜了。」
嶽漁眼睛一轉,悄悄看了看徐相斐,又扭頭看看祝煦光,其實有些不好意思,他這個年紀有的人已經成親,可自己還不通情愛。
岳家裡也就徐相斐最先定下,卻是和自己師弟,這要是在京城,估計早被人口誅筆伐,但是江湖之中嘛,也就看得開些。
更別說徐相斐是他大哥,嶽漁見他高興就好了,才不會討人厭地指指點點。
幾人都不重口腹之慾,吃的東西也簡單,等快要吃完,嶽漁才一拍腦袋,突然宣佈:「大哥,這侯府我日後應該是不住了,等過些時候就在外建府,大哥和祝大哥隨我一起吧。」
祝煦光和徐相斐對視一眼,便說:「喬遷之喜,我們自然會去,不過我也有舊處要去,之後想和你大哥在外租個院子。」
「啊……」嶽漁可憐巴巴地看向徐相斐,想把大哥留下來,但是心腸很硬的大哥選擇拒絕。
「好了,你也忙,總不能每回都照顧著我們吧?我和你祝大哥又沒什麼事,還是在外面住好些,也免得有些人說閒話。」
祝煦光是常大將軍之子,生母又是郡主,沾了點皇親國戚的意思,嶽漁現在是新皇這邊的心腹,兩人其實來往少些為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又惹是非。
嶽漁其實也知道這一點,只是想和徐相斐一起住而已,只好抓著他手說:「那大哥一定要經常來看我,等我空閒了就帶大哥逛逛京城。」
「等你空閒了,只帶大哥逛呀?」
嶽漁看看祝煦光。
徐相斐笑了:「忘了你二哥了?」
「二哥?」嶽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