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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震撼了。
一陣笑,張揚卻也無限落寞。
我詫異的回頭,他卻半伏在地上,手撐著頭,勉強支撐了,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臉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你看……”他笑得身子打顫,末了埋頭藏著,低喃:“我們好像才相逢沒多久,義父不該這麼嚇唬你的。”
他醉了,讓我不知他在笑還是在哭,總之,手扶著罈子抱入懷裡,卻笑得悽入肝脾。
以至很久很久,我還記得他說的話,他說。
日後那寂寞的黃昏,可是那一罈酒可以溫暖的……
只是我當時不懂意思,後來懂了,卻也晚了。
第十四章【三】
入夜。
“無聊啊。”
我一手捏卷書,嘆息一聲枕著下巴發呆,直楞楞的瞪著燭臺,手撥著跳躍閃爍的燭火。
窗戶關的很嚴實,只有竹聲如海。這人跡罕至的鬼地方沒有逛的去處我忍了,簫奏樂沒有也就罷了,起碼也來點別的消遣吧……靠,書架上一冊冊的都是些醫書,連春宮情密趣事這種高追求的薄子都沒有。
燭大啪嗒一聲,一股子燒焦的氣味冒起。
我手一縮燙燙燙,丟了手中的書卷,拿袖子掃掉了一桌的花生殼.小眉毛一蹙,於是乎拍案而起,“啊啊啊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有一種叫“不安分”的小火苗在胸膛裡熊熊燃燒,傲然站定,一搖一擺揮著袖兒,蹬蹬地奪門而出,來到走廊後氣焰便消了大半,發覺空蕩蕩的庭院裡沒有人影兒。
除了風聲竹聲,再也不見任何響動,連那隻很吵人的鸚鵡都很頹廢的立在樹枝上……一看見我一雙眼睛賊亮……
我驚悚,倒退兩三步,站定。
小賤鳥這麼看著我,非奸即盜。
狂風捲著枯枝,一人一鳥默默對視,緘默了一陣子。
……
“餓,吃的吃的。”鸚鵡的小爪子踩在樹枝上,躥了兩下,收斂了小綠豆眼中的精光,採取懷柔政策,一個勁兒的低頭啄著翅膀,似乎一頓瞎啄就能捕到蟲子吃一般。
很奇怪,芳華一向寵它都上了天了,怎麼個兒連鳥食都顧不上餵了。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很豪邁地從袖子裡,抓了一把花生仍了上去。
那小傢伙撒歡了,直拿爪子抓,低頭含著嚼,噼裡啪啦咬著,剝去殼……忙得不亦樂乎。
我拍了拍手,風吹得緊,縮了縮頭,手收攏如袖子裡,到吸了口涼氣,眼滴溜溜地看了一圈兒,朝一間一間屋子瞅去。全是黑漆漆的,說來也稀奇,不知道芳華是冷宮裡簡樸的日子過多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夜裡很少用燭。
自從我莫名其妙被他撿回宅後,他當天夜裡就交給了我一大疊蠟燭,用白抵包著的,都是很嶄新的白蠟。
可是……他卻很少用。
偶爾也在我房間外站站,蹭蹭光亮,被我關在了外頭後,就迎著月光慢慢踱回去,背影有多蕭條就有多蕭條……
我在原地跺了跺腳,總算是暖和了一些,還凝神想了一下,還是尋著機會勸他別這麼省,回頭去了宮裡讓皇上給他撥點銀兩下。這晚上黑漆添的哪是人過的日子。
我煞有介事地頷首且自我肯定了一下,轉身,又衝回了房間,嘎吱嘎吱的踩著花生殼,蹲在地上,趴著從床底下掏了半晌。包了一隻蠟燭,很得意地捂在懷裡拍了拍,迎著月光站到了他的房門前。
輕輕印了幾下,“你睡了麼?”
隱約從裡邊傳來床吱呀的聲響,簌簌一陣動靜後,似乎在穿衣袍。
“我這就來開門。”
“你還是躺著吧,我自己進來。”我不經心地答著,反射性的就抬手從髮間取了一根簪子,往門縫裡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