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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迫自己吃東西、睡覺,只為等著自己的兒子回來,這麼急切的心理有時候都讓她忘記了還有個女兒存在。
兒子第二次回來全身是傷,割傷、擦傷、刮傷、動物的咬傷,可是兒子也像長大了一樣,沒有哭鬧,只是很沉默的窩在母親的懷裡,他的那份依賴讓她沉痛不已,也對自己的無助與無奈痛恨不已。她知道自己是沒有退路了,而男人也好像看清了這一點,就這樣的折磨他們。
兒子再次養好被帶走時候,她沒了上次的那種掙扎,似乎漠然的面對才是她應該做的。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而男人卻不吭一聲,看在眼裡,卻仍舊帶回他的情人,一個,兩個,三個,直到他們家住不下為止。
兒子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是半年,有時候是一年,除了兒子在家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剩下的時間裡,她就只會傻傻的坐著。
這樣的日子持續著,有一天,她依然傻傻的坐在窗前,卻聽到樓下女人們的對話,她的男人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卻沒帶著這群女人中一個,也許他又找到了新情人,說不定,下次她就會被攆到傭人的房間,好讓出家裡的主屋。女人們談論著、嘲笑著,忽然,她聽到了一些關於兒子的事:
「這小子出生的時候風雨大作,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他出生時城裡發了好大的水,死了很多人!而且他也損失了好大一筆呢!」
「我就說嘛,怪不得他那麼不喜歡他那個白痴兒子。」
「我以為是因為他的病呢!」
「你們知道什麼,不光是病,聽說他不是親生兒子,是那個女人和別人的私生子!」
「怎麼可能,那個女人傻傻的,誰會喜歡!」
「聽說他以前的一個朋友就是那種病,而且還總來這個家,估計就是趁他不在時候,他們偷情了!哈哈哈……」
「這樣的女人活著有什麼意思,那孩子早晚得死在外面!」
……
她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著,她緊緊的抓著窗簾,生怕漏過一個字,她從沒聽過有這樣的傳聞,是啊,兒子出生後,她很少出去,大部分時間都陪在兒子身邊,兒子走後,她除了發呆好像什麼都不會了,又怎麼會想到有這樣的傳聞,難道她的男人真的相信他們的兒子是別人的孩子?
怎麼會?
她努力的回想著以前的各種畫面,可是這幾年的折磨讓她的腦袋裡裝不下太多的東西,她的回憶裡只有兒子受傷的畫面,如果不是有女兒的照片,她都想不起女兒的模樣了。
她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想像著究竟男人是怎麼誤會到這樣的地步的,可是她一點也想不出,突然一個主意跑進了她的腦袋,她必須找男人說清楚這一點,那樣,她的兒子就不用去受苦了,女兒也許還能回到身邊。
在這個主意的驅使下,她慌忙的站了起來,一陣眩暈衝到了頭頂,她急忙扶住牆,咬著牙站穩身子,吃力的走到樓下。
來到樓下,她才意視到,她已經好幾年沒有下樓了,就這樣在樓上吃,樓上睡,然後坐著等待。她靜靜的輕輕的邁下門口的臺階。
女人們注意到她,都楞住了,她們從來沒見到這個屋子的女主人下樓,甚至很少有人見到她,她是那麼的衰弱無力,好像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倒一樣,她完全沒有一個富家女主人的態勢,儼然是個久病的病人。她們半帶著嘲笑的望著她,想看看這個瘦弱的邋遢的老女人要幹什麼。
男人正巧與幾個夥伴走了進來,看到了樓下圍坐的一群女人,還有一個顫巍巍眯著眼睛、披著頭髮、一身睡衣的太太,長期的蝸居讓她突然出現在陽光下是那麼的突兀,她的臉是那麼蒼白,這讓他想起了那個白白的兒子,他皺著眉頭的盯著女人,看到女人也注意到了他,幾個夥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