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審問(第1/2 頁)
檀香縈繞的書房,書案後的一個男子正在低頭作畫,他一身葉袍乾淨無塵,長髮鬆鬆垮垮的披在身後,只用一根髮帶繫著,如玉溫潤的臉卻泛著一層淡淡的寒霜。
書案前方有一黑衣男子單膝跪著,面色寒凜。
男子聽完稟報,薄唇微動,“倒是和傳聞中大相徑庭。”
黑衣男子問道,“爺,看來郡主並未因您那一掌受傷,既已能處理家事,向來是無恙,那這藥可還送?”
眼前男子,正是那個憤慨之下打了葉輓歌一掌的秦非夜,他似乎想起什麼不快之事,將手中畫筆一擲,“不必。”
——
永寧侯府,毓秀院。
葉輓歌替自己醫治了一番,又服了藥,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些,“這個秦非夜下手也忒狠!說起來,他當時在樹下莫非是想救人?”
“小姐,你說什麼?”香冬收拾著滿桌子的藥材,沒聽清自家小姐說了什麼。
毓秀園是葉輓歌在永寧侯府的獨立小院,共配了四個日常起居的丫頭,還有四個粗使丫頭,兩個粗使婆子,另配一個隨身服侍的大丫頭,一個管事嬤嬤,整個院子便足足有十二個下人伺候,這古代的一個郡主,排場真是不一般。
但院子裡這些人,大多是後來徐氏送進來的,僅剩一個香冬和一個湯嬤嬤是葉輓歌生母身邊之人,可這兩人都被打發去幹粗活了,平日裡是沒辦法在葉輓歌跟前伺候的,以前的葉輓歌亦從未想起過二人,今日的葉輓歌便將人叫到了跟前。
香冬是六七歲的賣身葬母,被心善的葉母帶回了府中,因此心存感恩,如今已有十九歲,年長葉輓歌幾歲,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了,比之柳兒成熟穩重了許多,只是常年幹粗活,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葉輓歌搖搖頭,“無事,香冬,日後你便跟我在身邊貼身伺候吧,晚些將湯嬤嬤也喚來,這院子裡的管事嬤嬤,我也要換。”
香冬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對小姐今日突然喚她來去取藥一事已經十分震驚了,她身上穿的是粗布,頭上手腕上半點首飾都無,略有些侷促的往衣袖裡藏了藏滿是繭子的手。
“小姐,您是說讓奴婢以後再您跟前貼身伺候著?奴婢……奴婢做慣了粗使活,怕是無法……”
“你覺得做不來?”葉輓歌雙眸澄澈的看著香冬。
香冬急忙搖頭,“不是的小姐,奴婢只是怕伺候不周。”
“既然不是,那就無須多言,香冬,從前是我愚昧,往後我不願再像從前那樣活了,而你是我母親的人,我願信你,你可願幫我?”葉輓歌深諳收買人心之道,在這偌大的永寧侯府中,她總得有自己的人的,而眼前的香冬,便是很好的人選。
香冬一個哽咽,撲通跪下,“小姐,奴婢願意,奴婢願一輩子為小姐做牛做馬!”
“我可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我需要你成為我的眼睛,成為我的左右臂罷了,起來吧。”葉輓歌搖頭輕笑。
香冬喜極而涕,急忙站起身來,眼眸之中滿是亮晶晶的光彩。
“在院子裡收拾出一個藥房吧,再替我尋人打造一套純銀所致的銀針,還有我需要……”葉輓歌說了許多東西,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醫藥所用都弄齊全,她這一身毒素必須儘快排出,還有這虛的一逼的身體,也需儘快調理。
“小姐說的奴婢都記下了,只是所說各項支出應當不少,奴婢擔心賬房不給支銀兩……”香冬面露為難之色。
葉輓歌恍然大悟。
她倒是忘了錢這一茬了,“我不是有個小金庫?我母親的庫房也在處,還有我這些年收到的賞賜之物都不少,你挑揀些尋常的拿出去賣了吧,反正也用不到。”
“是。”香冬應下。
“同我去看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