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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展白此時已下定決心,不向任何人低頭。因為他心裡明白,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綠林豪客面前,哀懇求憐,他們心如鐵石,不但不會同情你,說不定反而招致比死更令人難以忍受的屈辱。因此,他毫不考慮地昂然答道:「不論諸位劃下什麼道兒,在下一律接住就是了!」
展自此話一出口,黑衣少女在一邊直皺眉,心說:「傻小子!你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這銀蕭奪魂章士朋,比天涯狂生更難惹,你怎麼也敢向他挑戰?」
「壯哉!」錦衣壯漢——也就是銀蕭奪魂章士朋文縐縐地喝一聲採,說道:「小哥兒豪氣幹雲,我吹簫客算是遇到知音了!」
銀蕭奪魂章士朋說著,從袖管內取出一隻銀光燦爛的洞簫來,先微微一笑,然後把蕭口對正嘴唇,「嗚——律!嗚——律!」
吹出了兩個音符,其聲清越,其音高昂!
展白尚不知就裡……四周之人,已緩緩向後退去,並紛紛取絲巾紙卷堵塞耳孔。黑衣少女卻急得直跺腳,心中暗暗叫糟……
第十一章 銀簫索魂
黑衣少女欲攔不及,章士朋已把銀簫湊在嘴邊,「嗚律!嗚律!」地吹奏起來。
蕭聲雖然不大,但清越異常,一個音符一個音符,都打進人心深處。低沉的地方如黎婦夜泣,嗚咽淒迷,使人聽了有魂銷腸斷之感,忍不住要墜下淚來。高亢處銳音扶搖直上,幾可穿蒼竄而破層雲,又如壯士悲嘯,風雲失色,大有「風蕭蕭中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更是使人悲愁激盪,不能自已。
悲傷淒涼的簫聲,正合了展白的心境,他想起被慘殺而死的父親,茹苦含悲而死的母親,以及自己悲涼悽苦受盡折磨屈辱的往事,不禁悲愁憂傷得出了神,竟忘了大敵當前,自已處身何地。
「嗚律!嗚律!」簫聲愈來愈淒涼,展白麵容悲苦,雙眼呆呆地凝視著遠方,誰也不知他把自己的心神引到了何處,不過,兩行清淚已沿著他的面頰流了下來。
黑衣少女因知道銀簫奪魂的簫聲厲害,事先早已凝神戒備,內心抱元守一,未被簫聲感染。但她看到展白憂傷悽苦淚流滿面的情形,知道展自已經在無備中墜人術中,不由芳心大急,高聲叫道:「章叔叔!這樣不公平!」
原來名重武林的豹突山莊莊主、「摘星手」慕容涵,對重金札聘網羅在門下的武林高手,禮遇既隆,待之也甚恭,不但「摘星手」本人均與之稱兄道弟,就是他親生兒女,也均以叔伯呼之,所以「黑衣少女」慕容紅對這些武林豪客,均以叔叔呼之,當然,這是「摘星手」籠絡人心的另一手法。
銀簫奪魂章士朋微微一笑,停住策聲,說道:「紅姑娘,又有什麼高見?」
黑衣少女粉臉一紅,她臉上雖有一方黑紗,齊鼻掩住臉孔一半,但仍能看出她眉目間嬌羞無限。她處處庇護展白來與自己人作對,被銀簫奪魂章士朋暗中一點,尤其章士朋含有深意的笑容,更使她覺得被人識破心事,感到一陣難為情。黑衣少女素性冷漠,輕易不動情感,如今,不知怎麼竟對孤苦落拖的展白,動起情感來。所以,態度上也就有了很大的轉變,把那種冷漠、衿持、高傲的心性,一下子轉變成像一般青春少女一樣的善羞善感了!
「章叔叔名重武林,」黑衣少女雖然含羞,但知展白已危在旦夕,便不顧一切地說道:
「怎能對一個晚生後輩,驟施暗算!」
銀簫奪魂一楞,胖團團的臉上顯出一絲不悅之色,問道:「紅姑娘!此話怎講?」
「章叔叔『音魔奪魂簫法』,為天下馳名之絕技,事先不對人家說明白,便遽然施展,攻人無備,這不是等於暗算嗎?」
「誰說沒有說明白?」銀簫奪魂章士朋被黑衣少女一口一個「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