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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雲神手」雖是性情冷酷、深藏不露之人,此刻亦不禁顏色大變,瘦長的身軀一俯,將這華清泉的屍身斜抄了起來。只見他頸間傷痕甚深,頭軟軟地搭了下去,面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著,不知是因為生前的激動,抑或是死時的痛苦。
暮風吹過樹林,使得他機伶伶地打了個寒感,轉目望去,只見那少年展自楞楞地站在旁邊,臉上鐵青一片,像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向沖天和「追風無影」相交多年,此刻橫抄著這曾經叱吒一時的武林高手的屍身,心中思潮澎湃。他深知華清泉的為人,知道他也正和自己一樣,情感的堅強,足以經得起任何重大的打擊,那麼他又為什麼在見到那方絲綢時,就突地如此呢?
他輕輕放下這具屍身,緩緩扒開那隻緊握著的手拳,取出那方絲綢來,乃見這方競能使得一個武林高手喪失性命的東西,只是一塊極其普通的布料,顏色雖然也曾是鮮艷的,但此刻卻已舊得泛黃,而且四側。絲線脫落,極不規則,像是由一塊大綢子上用重手法扯落的。
那麼,在這一小塊極其普通的絲綢裡,又隱藏著一個什麼巨大的秘密呢?
「摩雲神手」心思轉動間,突地掠起如鷹,身形輕折,疾伸鐵掌,刷地向那少年當胸擊去。
哪知這少年展自卻仍然動也不動,目光凝視,好像是什麼也沒看到。
向沖天大喝一聲,腕肘微抖,突地變掌為抓,五指如n鉤,刁住這少年展白的手腕,左掌一揚,將掌心那方絲綢送到他的眼前,厲聲喝道:/這是什麼?」
少年展白緩緩抬起眼睛來,呆滯地望著他,卻搖了搖頭。
「摩雲神手」勾住這少年展自左腕的右手,突地一緊,一雙鷹目,其利如電,瞬也不瞬地望在這少年面上,又厲聲喝道:『朋友,你究竟是什麼人?這塊破布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使得這少年展白的一條左臂幾乎完全失去知覺,但是他仍然強忍著,嘴中絕不因任何痛苦而呻吟出來,只是深深地又搖了搖頭,這方絲綢雖然是他自己取出的,但他和別人一樣,也在驚異於這件突生的變故,驚異於這方絲綢的魔力,因為他亦是一無所知的。
「摩雲神手」雙眉一聳,右掌微擰,少年展白禁不住輕輕一哼,他知道只要人家再一用力,自已的手腕便得被生生擰斷。
但是他生具傲骨,求情乞免的話,他萬萬說不出來,別的話,他卻因為這方絲綢,確是自己取出交給那「追風無影」的,而「追風無影」又確是為此而橫劍自刎。
他心中暗嘆一聲,付道:其實我又何嘗知道此事竟會如此發展?我若知道「追風無影』
會因此而死,那麼我也萬萬不會取出這方絲綢來——」
抬目一望,卻見那始終俯首凝思著的「安樂公子」雲錚緩步走了過來,徐然伸出手臂搭在向沖天的左掌上,將向沖天的鐵掌,從自己的腕間移開。
向沖天面色微變,沉聲道:「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雲錚微嘆一聲,卻不回答他的話,轉過頭去,向那少年展白緩緩道:兄臺亦是姓展,不知是否就是那霹雷劍展老前輩的後人?」
展白身軀—挺,道:「小可庸碌無才,為恐辱及先人,是以不敢提及。此刻公子既然猜中,唉!」他左腕之間,雖仍痛徹心脾,卻絕不用右手去撫摸一下。
「安樂公子」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兄臺如不是展大俠的後人,方才也就絕不會對那——華師傅屈膝的。」
他語聲微頓,少中展白立刻長嘆一聲,道:「先父慘死之後,小可不才,雖不能尋出元兇,但親仇如山,並未一日或忘。」他望了華清泉倒臥著的屍身一眼,又自嘆道:「華老前輩義薄雲天,對先父的恩情,又豈是小可叩首能報萬一的?卻又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