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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頓晚飯還是在阿布叔家吃的,蘭雅也在,阿布叔讓蘭雅第二天送他們去省城機場,冷峰連說不用麻煩,他們租的車可以直接開去機場,在那邊還掉。
睡在小木屋的最後一夜,冷峰倒是對北方的炕留戀上了,別冬本來覺得南方人睡不慣北方的火炕,容易上火,這段日子就特別注意飲食,飯菜都做得很清淡,給冷峰下火。
但這傢伙倒是適應良好,夜夜折騰得別冬腰痠腿軟,後來別冬恍然想通了,難怪這傢伙不上火,火都洩到自個兒身上了。
最後的一夜冷峰也不放過他,十八般寵人的武藝都用上了,別冬最後都給撞得開始恍惚,只想著,還好自己才20歲,耐折騰,就冷峰這勁頭,別冬想,自己是不是要提早開始保護身體養養生?這樣還能多折騰幾年。
冷峰性致盎然,龍jg虎猛,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跪著把別冬抱了起來掛在腰上,正準備衝擊,突然炕角「嘩啦」一聲悶響,兩人一頓,同時扭頭,看到——炕角竟然塌了!
兩人身子一歪,別冬一聲驚呼,冷峰趕緊把人穩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塌了一小塊的炕角,說:「這玩意兒竟然會塌????」
就是因為堅信炕是不會塌的,冷峰才格外放肆地去操,床有可能散架,但這麼皮糙肉厚的炕竟然也會塌??
回過神來別冬笑得渾身發顫,摟著冷峰的脖子說:「你可真牛批啊,草塌了炕。」
冷峰勾唇一笑,親了一口人,說:「過獎過獎,咱倆一起草的,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
這最後一場兩人只得草草結束,下炕檢查到底怎麼回事,別冬說:「還是年久失修,這炕得有二十來年了,又這麼些年沒用過,今天能堅持到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才塌。」
這些天冷峰修屋頂修窗戶修廊柱修灶臺,裡裡外外修了一通就是沒修炕,兩人蹲在塌了的炕角悶頭笑了一陣,互相錘著說「怪你」,「都怪你」,然後別冬說:「算了,最後一晚將就下,別管了,下次過來再修吧。」
「嗯,行。」冷峰點頭,也只能如此了,還好塌的面積不大,把長腿收一收,蜷起來勉強還能睡。
這麼一來,炕的溫度也低了下去,冷峰緊緊抱著別冬,兩人都沒什麼睡意,冷峰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當初別冬從牢裡出來,跟阿布叔派來接他的人沒有錯過,別冬應該順理成章地就跟族人一起回去了,這樣的話,也就不會有別冬走投無路地給江沅打電話,千里來投奔,他跟別冬也就根本不會認識,不會相愛,以後的種種全都不會發生。
若從沒有開始,也就無所謂失去,可是冷峰跟別冬走到了如今,他突然驚覺,其實人生的軌跡稍微有一丁點偏差,他們就不會相逢。
這種臆想假設的「失去」令他心底生出了一絲惶恐,還有奇異的,「失而復得」的慶幸。
冷峰覺得自己是非常非常幸運的。
他忍不住問別冬:「鼕鼕,你說當時,如果你見著阿布叔派來接你的人,你是會跟他一道回族裡呢,還是會想去外邊?」
別冬怔了怔,他沒想過這個假設,但這會他似乎也意識到,其實人與人的緣分,其實是玄妙而脆弱的。
他認真想了好一會,才說:「我感覺,以我當時的心性和狀況,應該還是會選擇一個人去外面。」
冷峰有些意外,別冬說:「那時候我已經好些年沒跟族裡有聯絡了,而且出了那樣的事,我自己感覺沒有臉面對族人,就算他們當時要來帶我走,我也會拒絕,或者自己偷偷跑出去。」
冷峰有些明白了,那時候的別冬就像一隻渾身受傷帶血的小獸,只想跑到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躲起來,自己慢慢地舔舐傷口。
他不會讓那樣的自己留在親近的人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