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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攤老闆遞來的選單是需要自己手抄菜名的，「你吃什麼？你吃點清淡的吧，我這輩子第一次幫人代看病，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這麼一想，盛書渙抬起頭，「算了，要不你還是喝點酸奶拉倒了。」

「沒事，我不比賽。」路池見他寫了七八行，「吃得完嗎，別浪費了。」

盛書渙點頭，「斷頭飯，吃得完。」

「沒那麼嚴重。」路池掰開一次性筷子，平放在杯子上，「沈教練都快三十了，你不可能打不過他。」

「可能是遠古大神的血統壓制吧，我現在就覺得自己應該吃頓好的。」

夜市燒烤攤就是得吃髒亂差的才正宗，路池發現他可能真的挑了個口味極好的店，因為點完菜再上菜的這會兒已經有兩家跑腿來取餐了。

「為什麼我們不叫個跑腿？」路池問。

「因為燒烤得吃新鮮出爐的，跑腿送基地得將近一小時，那不如吃麥當勞了……還有，池哥，剛才我就想問了，出來吃夜宵一定要帶著它嗎？」

盛書渙指了指路池手邊厚厚的筆記本，是路池從荊宴那兒要來的一個新本子。

不提還好，這麼一提，路池順勢翻開本子，「我給你講講今天你中單聖堂刺客那一把。」

那把盛書渙被打爆了，五排排到了歐洲魔王隊雙子神全員。

「池哥啊……碾壓局不講了好不好……」盛書渙一副難受得要死的樣子，「我頭都被人打沒了你還要復盤。」

「我誇誇你。」路池真的記下了他幾次兩眼的表現，中性筆在紙頁上點著，「11分鐘，你規避了一次災難性的被單殺，如果那一波被單殺你的跳刀就沒了。17分鐘，又一次無視野折返，躲了一次被抓。」

路池看他，繼續說：「但是原則上來說這兩次你所在的位置都很安全，靠近二塔，且野區有眼，他們是從中路繞上去的，那條路沒有視野。你是怎麼做到的？」

盛書渙眨巴兩下眼睛，「我也不知道，感覺到了……有殺氣？」

「你很厲害，盛書渙。」路池的眼神非常認真，「我希望你明天在賽場上能做一件事。」

「什麼？」

「跟著戴誠一起指揮，當你覺得『有殺氣』的時候，告訴所有隊友。」

☆、第二十三章

秋季賽現場，早十點三十分，上海下雨了。觀眾入口的地方主辦方鋪了一條厚厚的長腳墊，此時被踩得滿是泥濘。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昨晚吃完燒烤回基地就感覺到了溫差，從基地的商務車下來走進場館的路上淋了些雨，盛書渙在休息室裡捧著杯熱水，「池哥，我這個殺氣感應系統也不是每次都靈的。」

「當然了，每次都靈豈不是外掛。」

路池說完伸手去碰了碰他手裡的水杯，「換杯熱的？」

「夠熱了。」

路池蹙眉，「那你喝啊。」

「我不敢喝，我怕到時候憋尿。」

路池：「……沈銳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

至此，看著握著水杯在沙發角落裡幾乎瑟瑟發抖的盛書渙，路池忽然反應了過來。他咬著牙低聲罵了句操。

盛書渙坐得離他最近，稍稍一愣，「池哥怎麼了？」

「這個沈銳。」路池反應過來的瞬間極力壓抑著繼續罵髒話的衝動，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徑直走出選手休息室，掏出手機開啟微信。

路池：不是吧，盛書渙一個主播你都要陰一下？

沈教練：你終於看懂了，就能你搞我梁悟心態，我不能搞你盛書渙心態？

果然如此，盛書渙狠狠捏了一下手機，鎖屏揣進褲兜準備進休息室的時候迎面撞上盛書渙，「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