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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朝這邊投來一眼。隔著濃霧，那張輪廓近乎完美的俊臉有些模糊，這一眼也如同縹緲霧氣，若有似無。

原來是跟人談話談到這個點啊。顏謐暗自一哂，想想也是，不然難道還是在等她下班不成？

又不是當年，守在門口等她下課，回宿舍幾步路也要手勾著手，捨不得放。

臺階旁停著一輛黑色豪華商務車，紅裙女大概實在凍得受不了，開啟車門先鑽了進去。轉頭看見顏謐，她登時豎起了柳眉，而見顏謐朝這邊走來，更是瞪大了眼睛。

顏謐也是無奈。誰讓地鐵站是這個方向？

&ldo;……那個&l;盒中少女案&r;，真是讓人毛骨悚然！我給我女兒安排了保鏢司機，d城這個治安太差，警察拿著納稅人的錢吃白飯……&rdo;

走到近旁，中年男人的話飄入耳中，顏謐忍不住側目。小說虛構的連環殺人案，為什麼要把鍋扣在d城警察頭上？

這時何語忽然開口，&ldo;只是我虛構的故事而已，寧總不必當真，不過……&rdo;他叫住顏謐，&ldo;寧總倒是提醒了我‐‐治安這麼差，要是牛小姐出點什麼意外，欠我的賠款，我該跟誰要去？&rdo;

顏謐深吸氣。真該把他銬回局裡，關在審訊室裡好好了解一下，碰瓷人民警察是什麼後果。

&ldo;何先生哪兒的話，d城很安全，&rdo;她感覺紅裙女不善的目光穿透車窗，快把她扎出洞來了，&ldo;剛不都說好了，我死了該我兒子接著賠，不會賴帳的。&rdo;

&ldo;美女都有兒子了？&rdo;那位寧總上下打量她，驚訝道，&ldo;這麼年輕，看不出來啊！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心都玩野了，一提結婚生子的話題她就惱，唉……&rdo;

可憐天下父母心，顏謐想起失蹤的石雪枝，她的父母該有多麼煎熬？只是想要詢問大使的兒子，最快也得等到早上了……

說話間，一陣引擎的轟響聲劃破濃霧，銀色跑車疾馳而近，驟然一個甩尾，急剎停住。

車門如蝶翼上揚展開，長著桃花眼的年輕男人沖顏謐笑得燦爛，&ldo;rry哈尼我是不是來晚了？&rdo;見她旁邊有人，抬手揮了揮，&ldo;hi&rdo;

沒人hi回來。寧總略微點了點頭致意，而何語……

顏謐刻意沒去看何語。

雖然不知道黎思睿這唱的是哪出，但剛才一耽擱，地鐵怕是趕不上了，這附近又很難打車，有車蹭總比沒有強。

&ldo;不晚，剛好。&rdo;她坐進副駕，扯過安全帶繫上，&ldo;走吧。&rdo;

舉手之間很是熟門熟路。

跑車絕塵而去，紅色的尾燈很快沒入霧中。寧總搖頭感慨，&ldo;這才像樣嘛，下班晚是該老公來接‐‐阿嚏！&rdo;

他陡然打了個寒顫，揉揉鼻子，總覺得周身氣溫好像驟降了幾十度，&ldo;嘶，今年這天氣也忒不正常，寒流來的這麼早……&rdo;

車裡暖氣宜人，跟外面是兩重天。

黎思睿把音樂調低，長呼一口氣，&ldo;還好趕上了，不然萱萱不得削了我？&rdo;

不用他說，顏謐也猜到這十有八|九是黎思萱的安排。

霧氣濃重，能見度極低。街道建築盡數消失在霧中，點點燈火透出黯淡的光暈，彷彿噬人